戈利科夫听着临时指挥部外传来的歌曲旋律,觉得阿尼西莫夫的这种说法,还是比较靠谱的。他点了点头,对阿尼西莫夫说“做得不错,阿尼西莫夫同志,让战士们在进攻时,听到这样振奋人心的歌曲,的确能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点,我们是在战场上,你要去什么地方,还是要事先打个招呼,免得大家为你担心。”
“明白了,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阿尼西莫夫见戈利科夫不再追究自己,连忙响亮地回答说“我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看着阿尼西莫夫,戈利科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扭头问索科夫“索科夫上校,你们驻扎在街垒厂里的是别尔金团长指挥的缩编团吧”
“是的,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索科夫不知戈利科夫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点着头如实地回答说“别尔金团长的部队,正在街垒厂里对敌人实施反击。”
“我记得崔可夫将军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说该团的政委德米特里政委,因为服用过多的磺胺,而不幸中毒身亡。有这事吗”
“有的。”索科夫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在心里苦笑不已,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连戈利科夫也知道了此事“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想发生的。”
“如今缩编团有政委吗”戈利科夫试探地问“需要我给叶廖缅科司令员打个电话,让他派一名政工人员去担任政委职务”
“谢谢您的好意,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缩编团是索科夫的嫡系部队,他可不愿意随便交给他人指挥,便委婉地说“如今该团的政委德米特里同志,和别尔金团长配合得很好,不需要上级再任命政委了。”
“该团的德米特里政委,不是前段时间因为误食药物,已经牺牲了吗”戈利科夫听完索科夫的话,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哪里又冒出一个德米特里政委”
“是这样的,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索科夫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向戈利科夫解释清楚,否则真的再派一名政委过来,到时就挺麻烦的“这位德米特里政委原来是柳德尼科夫师的一名团政委,前段时间因为负伤而进了野战医院。前不久伤愈归队时,发现他所在的团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团长都变成了连长,他回去只能担任指导员的职务。别尔金团长去138师师部办事时,凑巧听说了此事,便主动向柳德尼科夫上校提出,让德米特里同志到缩编团担任代理政委的职务。”
“有意思,两任政委都叫德米特里,这是太有意思了。”戈利科夫好奇地问“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亲戚还是凑巧同名”
“是凑巧同名。”索科夫笑着解释说“这位德米特里同志跟着别尔金回到团里后,得知自己的前任也叫德米特里,连说真是太巧了,自己和前一任政委居然同名。”
虽说戈利科夫在马马耶夫岗待的时间不短,但他对缩编团的团级指挥员还真的不熟悉,他所关心的只是缩编团在街垒厂里的战斗情况。他停顿了片刻,对索科夫说道“缩编团在街垒厂里的反击进行得很不错,已经把原有的防区扩大了一半。你有空时给别尔金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信心在这两天把敌人赶出去。”
听到戈利科夫的这道命令,索科夫的心跳骤然加速,以缩编团的实力,能将防区扩大一倍,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假如真的给他们下命令,让他们在两天时间内,把敌人从街垒厂里赶出去,这根本是办不到的事情。
进攻的时间到了,这次索科夫命令参谋给部队发信号。
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升空,待在第一道防线的数千名指战员,在嘹亮的军歌声中,跃出了战壕,端着武器、喊着口号,跟在坦克的后面,小跑着朝敌人的阵地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