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山了,铺子也该关门了。
羽流萤关了店,转身去了厨房,灶台上摆着一盆对面豆腐坊送来的豆腐。
她自言自语道“豆腐很好,可以做小葱拌豆腐。”
砂锅里的米已经泡好了,她切了两根腊肠放在砂锅里,撒上一把搓下来的玉米粒,又放了一把切好的香菇和油菜,撒上酱油后用盖子焖好,往砂锅下面的炉子里添了两根柴。
做完这些她拿起菜刀切了把小葱,做了一道小葱拌豆腐。
另一半豆腐和昨天剩的米饭放在锅里,煮了一碗青菜豆腐粥。
煲仔饭出锅后,羽流萤就着小葱拌豆腐吃完了晚饭,随后她盛了一碗青菜豆腐粥,朝着卧房走去。
两间卧房是挨在一起的,最里面那间卧房躺着一个全身不能动弹的“母亲”。
她叫刘翠,曾经是宫里的奶娘,出宫后开了一家绣坊。
羽流萤的刺绣功夫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
房里亮着一盏灯,躺在床上的女人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床顶。
听见了羽流萤的脚步声,她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转过头来看她。
可惜那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她所有的生机,滚滚浓烟将她淹没,羽流萤从浓烟里跑了出来,她却被困在浓烟中晕死过去。缺氧时间太长,对大脑产生了永久性损害,醒来时只有一双眼珠能动弹了。
羽流萤坐在床前,拿着勺子将粥吹凉,一口一口喂给女人。
看着刘翠艰难喝下一口粥,羽流萤面露微笑,“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离开上京去别的地方开一家绣坊,可是你总是不听,心里总想着离你那个亲生女儿近一些。”
她又喂了刘翠一口粥,“那天你一直没回来,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找到了你,让你把我烧死在绣坊里”
刘翠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是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的,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也都是记在心里的。”
羽流萤放下粥碗,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坐在昏暗的烛光下,眼角的红色泪痣在烛光中忽明忽暗,就像从眼里流出的一滴血泪。
“可我到底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所以羽落清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将你动摇,让你狠下心火烧绣坊。”
“我没有死在那场火力,你很失望吧”
刘翠的嘴唇继续抖动着,眼珠在眼眶里乱颤,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滑落,顺着太阳穴流下来,打湿了深绿色的枕巾。
羽流萤揉了揉因为长时间刺绣开始发僵的脖子,拿着一块帕子擦拭她的泪水。
“其实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公主,我很喜欢和你一起在绣坊里生活的日子,小时候你没日没夜刺绣,就为了卖钱给我买书,你还给我缝了一身男装,我穿着男装去私塾里听课。”
“爹也待我很好,他走得早,那一阵你总抱着我哭,那时候你是为什么而哭呢,是爹爹不在只剩我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