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细嚼慢咽地品尝过一块海参后,做进一步说明道“这些年我在海外的投资尚算成功,七拼八凑了三十多亿美元,借着高益银行开业后大举吸引存款的掩护,流进了香江。反正有利银行那边有印钞权,转换成港元也没人注意。”
迅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包裕刚,不由赞叹道“高爵士深藏不露,谋定而后动,包某自愧不如。”
同样心潮起伏的李半城,附和道“置地逃不出高爵士的如来掌心了。”
高弦一脸平静地分析道“我估计,置地收购战的真正争锋,不在交易所的大厅内,而是在外面的各个角落,所以高某再次恳请两位帮衬了。”
在场资历最老的包裕刚,举起酒杯,提议道“一切尽在不言中,为了我们的宏图大业,干了这杯。”
等三人喝光了杯中之酒后,相互看着,朗声大笑,真有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味道。
转过天来,李半城神清气爽地前往惠丰银行总部,向沈弼汇报道“我已经取消了收购九龙仓的计划,并且把那些九龙仓股票处理掉了。”
“这么快”见李半城如此识相,沈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顺口问了一句,“想必那些九龙仓股票价值不菲吧,好处理么”
李半城点了点头,“您说的对,我手上的九龙仓股票确实比较多,迅速处理的难度很大,于是我尝试着联系了一下被称为世界船王的包爵士,没想到对方果然实力雄厚,当即决定,全盘接收下来。”
“你把九龙仓的股票全都卖给了包裕刚”惊讶出声的沈弼,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怡和可真够命苦的,才赶走了正在崛起、雄心勃勃的李半城,又来了更加实力雄
厚、老谋深算的包裕刚。
当然了,沈弼就算是权势熏天的惠丰银行大班,也没立场指责李半城的决定。
毕竟,惠丰和怡和虽然同为英资远东利益集团的巨头,但尿不到一个壶里,从惠丰银行成立之初,便埋下了这个根子。
因为,当时惠丰银行的成立者之一宝顺洋行,与怡和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而怡和的业务堪称无所不包,自家就能金融服务,于是长期徘徊在惠丰银行利益集团之外。
一百多年过去了,纵然时移物换,惠丰与怡和这两个香江顶级存在之间仍然免不了利益冲突,否则的话,也不会出现怡和想要收购会德丰的时候,遭遇惠丰的阻挠,导致计划失败了。
至于沈弼帮钮璧坚压制李半城收购九龙仓的计划,只是无关痛痒的卖个面子而已。
于是,在沈弼眼里,这件事就算翻篇了,怡和自求多福去吧,惠丰银行还要谋划,利用香江华资,给庞大的资产,建造避险的“蓄水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