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他动作真的很快,又快又重,是那种毫无顾忌的毒辣。

男生天生自带的矜贵气质让他狠辣的动作增添了别致的调味剂,白皙的手臂肌肉因施力而绷出漂亮的弧度,在急促的交锋中,留下一道清晰的光影。

被打落的玻璃瓶子无力地从半空摔落,“叮”的一声长鸣,像是动听悦耳的音乐符,遮掩了一刹那痛苦的哀鸣。

凶戾的刺青老虎被单手狠狠一击,而后是脆弱的腰腹,反胃的下意识反应让口中一呕,称霸一方的混混方才眼中的淫邪早已泄的干净,他在张嘴作呕前脸部便被强迫变更了方向,膝上宝贵的黄金被人重重碾压,他腿部发软,扑腾一声摔跪在地。

刺青蔓延的手臂无力垂下,而其主人身上除了灰尘和一点脏污,并无明显伤痕,但他瘫在地上,手心不住的神经性颤抖。

孤注一掷且不要命的暴徒最让人惶恐不安。

眼前的人走近,浓重的阴影遮挡了光线,张彪唇瓣蠕动,抖着身体,那句疯子最终哽在与他对上目光之中。

他甚至无法说出口,因为的两颊被修长的手钳制往里压缩,面部的肌肉和唇形因此扭曲,那双手强逼着他往上仰,瘫软在地的失败者以近乎屈辱臣服的姿态与这煞神对视。

男生侧颜半落在光影之下,交错的锋芒让他宛若分割成了两边,纤弱的睫羽扇落飘渺的尘埃,瓷白的肤色近乎透明质感。

他视线微低,搁置在阴影中的瞳眸如无波无澜的江面,遮掩了汹涌而

浓烈的情绪,以温和的面孔做着居高临下的掌控者的姿态。

极致的反差让人极其不安。

他视线缓缓落到对方颤抖的唇瓣和不平稳呼吸的胸腔上。

林屿霁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和曾经跟踪过谢知聿的变态相似的某些特质。

这需要一点劳动改造。

林屿霁抬手,居高临下的视线更加有胁迫感“手机,拿出来。”

张彪快哭了,他抖着手上交。

斑驳的手臂上只有浅淡的青紫,远远没有展现中他内里神经感受到的巨大痛苦。

对方的表情平静的像是做了顿饭。

他碰见了一个变态。

林屿霁“你勒索的照片都在里面了没有备份吧。”

张彪唇瓣颤抖,说话都有点啰嗦“在,在,没、没有。”

周围没有人敢上前。

谢迁麻木着脸,神情有点复杂的看着林屿霁的侧脸。

那乖巧无害、温吞柔和的面孔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仿若刚刚狠辣的动作是短暂释放的变身魔法。

被他盯着的人视线转来一瞬,生理性的趋利避害反应让谢迁先一步躲闪开来。

谢迁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还很重,刚刚替他紧张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

对方从头到尾保持的沉默在这一刻被打破。

他很轻地“啧”了一声。

突兀的让人头皮发麻,琢磨不透。

冷淡的声线让人心跳加速,谢迁分不清这是恐惧引起的肾上腺素的分泌或者是其他认知产生的变化。

他看见林屿霁松开手,拎着手机,站在一旁,熟练地输入了三个数字,按下拨打按键。

周围的人看不懂他的行为,但他们再也不敢认为所谓人多势众这一概念是一定正确的。

没有人敢有动作。

僵持的气氛诡异的保持了某种意义上的祥和。

“嘟”的一声长音之后,林屿霁接起了电话。

他手上拿着手机,贴在耳侧,视线从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惶恐、恐惧、不安、害怕、战战兢兢,各色各样的情绪如似斑驳的大杂烩,被他悉数收纳眼底。

他带着口罩,剧烈的运动还是影响了一点病情,他轻咳了两声。

巷口内却顿时如同开始了禁音键,呼吸一凛。

谢迁听到了他用那平稳的声线道“您好,我目前所在的地址是”

“是的。”少年把玩着缴纳来的恶敌的手机,语气温和有礼,“是遭遇了恶意勒索,我是受害者,他们有很多人,我有实行正当防卫,没有受伤,但我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希望警方这边尽快赶到,麻烦您了。”

在场的混混“”

谢迁谢迁表情有点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