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太不可理喻了,赶紧偏过头不让姜换看自己,一遍一遍地抹脸。
姜换强硬地扣住他不许他躲,用拇指帮他擦眼泪,很耐心地擦了好久,但喻遐憋了太久的委屈流不尽,反而被他擦得愈发汹涌。
他没有叹气也没有觉得烦,眼神依然专注,连食指一起用上抹小狗似的揉了半晌,还不见起效,想着好像没有遇到过比喻遐更爱哭的对手戏演员,至于别人,更没有发挥空间,顿时理论与实践经验一起失效。
姜换凑近他看了看,放软声音哄“要怎么样才不哭啊”
喻遐一开口,鼻腔堵塞,状似欲言又止。
不是嚎啕也没有哭哭啼啼的,就只流眼泪,眼角鼻尖的胭红颜色连成一片,看上去一塌糊涂,可喻遐只表情平和看向姜换,这些眼泪和他无关一般,他闻言擦了擦脸,手指和姜换的碰到一起时才察觉到在颤抖。
“我没”
“再哭我要亲你了。”姜换完全没办法似的说。
这是他很久前从某部无聊爱情电影里看到的方法,有意调节气氛,姜换话音刚落就凑上前,鼻尖几乎碰到喻遐的,停在他一个呼吸的距离。
姜换五官淡,眉毛却浓密漆黑,英俊突然放大数倍靠拢,喻遐一时猝不及防,失重感使他猛地后仰拉开距离。
但这么一恐吓的效果却十分明显,喻遐立刻止住了眼泪。
姜换没有亲他,停在原距离,察觉到后得逞似的一扬唇角自诩成功,眼眸一垂,薄薄的眼角那颗尘埃像飞进了灯光阴影。
“骗你的。”他说。
感官都一起继续下坠,喻遐突然身体前倾,飞快地在姜换唇上吻了一下。
与其说出于喜爱或者感激,这个吻更像一种孱弱的单向示好。姜换放在身侧的手臂抬了抬,未能成形的拥抱还没来得及确认,喻遐已经撤开了。
他往旁边坐了好远,单衣下,胸口起伏的幅度缓缓平静。
“我妈妈,”喻遐终于收拾好心情了,“她不想照顾病人,所以走了。上星期回来收拾了衣服,以后估计我们都不会见面。”
姜换“啊”了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愧疚。
“你以为什么”喻遐问,挤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假装已经完全恢复。
“没什么。”
“对不起啊,我最近很累,所以有时候不太能控制情绪。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太多了,突然放松下来就”喻遐解释着,苍白地掩饰刚才只是失控,唯恐姜换觉得他神经兮兮,“从临水回来以后,好像一切都不顺利今天你来学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