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遐掐了掐手腕内侧,第一次没有把姜换的话听进去,半垂着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坚定“你每次做决定都不告诉我,知道,你是考虑过我的,但这种考虑只会让大家都难受,与其继续下去,不如”
“喻遐。”姜换打断了他,“先休息吧。”
“先分开各自冷静一段时间,这也是你之前对我做的。”
喻遐看着他“不是吗”
很难过很怨怼的语调,目光也悲伤极了。
姜换整理枕头的动作停了停,半侧着脸时,长碎发垂在颊边遮住了表情。半晌,他好像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局促站在原地的喻遐审视。
“你想的冷静的办法就是分手,对么”
喻遐忽地像被吊在半空中,失重感让他四肢漂着似的没有着力点。他被姜换的表情刺了下,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姜换面无表情,薄薄的单眼皮在这时显得尖锐冷漠,开口也不容置疑“不好意思,分手不是你一个人决定了就算的,我不同意,你所谓的最好的方法我不能接受。”
言罢,他站起身关掉房间的灯,黑暗中脚步声无限放大。
春雷与雨声连成一片,越来越响,接近此刻喻遐因紧张而加速的心跳频率。
“之前很多事没有先告诉你就先做了,是我的错,对不起。”姜换道歉时尾音沉重地往下压,他在喻遐身边站定,“但你想分手,我听了真的很难过。”
他一时恍惚。
姜换的话似乎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那句“喜欢”不是假的,而且比他想象中还要浓烈和执着。好神奇,两个不太可能在姜换身上出现的形容词,却比任何时候都贴切因为拥抱和轻轻印在唇上的吻。
可喻遐连笑一笑的力气都没有,呆愣地立在原地。
脚步声停在客厅。
走廊里的灯也熄灭了,整套房子都归于蓝黑的夜色之中。
喻遐记不清他是怎么睡着的。
前夜姜换出去后,他站到双腿发麻才坐下,歪倒在沙发床里,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疲倦侵袭下,眼皮沉重得支撑不起多思考一点,连衣服都没换就歪歪扭扭地坠入梦境。
然而睡得很不安稳,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分不清虚拟与现实。大约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听见雷声越走越远,惊蛰过后的第一场大雨稍微停歇,喻遐才侧着身,用一条毯子盖住头,不敢见光似的昏沉过去。
翌日,朦胧的打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墙壁另一侧传来,浑身都疲软,可敏锐听见几个关键词句虹市,颁奖礼,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