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坐在这儿得到片刻安静,喻遐又禁不住头痛眩晕。
“要不要吃点”姜换问。
“没胃口。”他嘴唇动了动,“不想吃。”
姜换站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揽过喻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侧脸贴紧胸口,他感觉到姜换的呼吸起伏,心跳鲜活。
“还是想分手吗”姜换沉声问。
喻遐闭着眼,“分手”两个字在他脑内和解脱画上等号。
爱是让人溺亡的迷幻药。
他爱姜换,所以任何结果他都愿意承受。
“对。”喻遐压着哭腔,“分手。”
两个字脱口而出,他立刻被握住。
“你想分手,不管是逃避还是自我保护,我都能理解。”姜换很柔和地说着,半蹲身体平视着他,目光专注又宁静,“但不要做傻事。”
“什么叫傻事,我很好。”喻遐偏过头。
姜换握住他,让他去感受左手处的旧伤。
经过结痂、脱落、漫长愈合后,依然在皮肤上留下了丑陋的一条痕迹,颜色稍浅,凹凸不平,透着不健康的粉色,那下面,姜换的脉搏正在他指尖微不可察地跳动。
“你以前问,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因为电影,我当时说,拍戏的时候出意外。”姜换没头没尾地说,“那时候也没想过跟你说实话,既然你要分手,那还是说清楚,万一以后你知道了,会觉得我从一开始就骗你了。”
喻遐闷声道“猜到过,其实很明显。”
心照不宣的方式。
“你自杀过。”喻遐说到后面,近乎气音。
姜换闻言却一身轻松“嗯,拍完触礁过后不到100天,我的精神焦虑达到了顶点,再加上看不见未来,在星岛一个酒店割腕了。”
“”
“那地方离我以前的家就两条街,唐楼倒后,第一次回那边。”姜换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段心情的起承转合,语调不算太流利,说一会儿停一会儿,“我觉得在那里很好,窗外看得到海,睡一觉睡一觉就再也不用为这些外人看来不值得很傻的情绪困扰了。但是安妮姐那天正好来找我,她发现后叫了急救。救护车再晚十分钟,我就嗯。”
干净利落的一个尾音,说完,他感觉喻遐竟然开始颤抖。
姜换耐心地顺过喻遐乱蓬蓬的头发,轻声说“小喻,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绝望,很难过,对未知充满恐惧,恨不得所有都暂停在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