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啊”二值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不是,你们夫妻玩得还挺花
二值伸出手“你好你好”
蒲子铭直接代替戚彤雯和他握手“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二值经过这事一打岔早就忘掉了,不过能被忘掉,说明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二值说“呵呵,没事,就是看你还没睡想来说个什么事情,忘掉了,明天再说吧。”
二值在离开时贴心地把门关好。
戚彤雯有些担忧“他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蒲子铭微笑着说“我明天会和他好好解释的。”
因为是蒲子铭的同事,戚彤雯也不熟,既然他这么说,她也不再担心。
蒲子铭是她的爱人,也是一个称职的人生合伙人,他从不会敷衍她,所以任何时候他们都可以交托后背。
戚彤雯望进他的眼睛,她的不安终于有了落脚之处,就像飞倦的鸟儿找到栖息之处。
她低声说道“我曾经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但是”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舒了一口气“还好有你”她的声音颤抖。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也许这和她的职业有关。戚彤雯从不认为她和蒲子铭结婚,就意味着她要处处依赖他。
他们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就谈得很理智,戚彤雯的舍友这样评价他们“你俩谈恋爱的情绪比我死了几十年的太奶奶还稳定”
蒲子铭用指腹为她擦去眼泪,“那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无坚可摧。”
蒲子铭很懂得怎样安慰她“我就时常觉得我很需要你,雯雯。所以,你有任何不好的情绪,都可以向我倾诉。”
可是戚彤雯油盐不进,她故意说“如果有些情绪注定是负面情绪,说了也没有解决办法呢”
医院里到处都是负面情绪,戚彤雯从进入医院工作的第一天起就告诉自己,她不要把这些情绪带给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
久而久之她变得冷静理智,遇到事情的第一时刻想的是她要如何不带情绪地解决问题
蒲子铭说“那我就帮你一起声讨让你有负面情绪的领导、病人
”
戚彤雯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幼不幼稚heihei”他们又不是聚在一起说别人坏话的小学生。
看她心情变好,蒲子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今夜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不对劲,他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失态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医院门口的早餐店已经起来干活了。
“吃饺子”
“好。”戚彤雯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只是想和他下来走一走。
还有就是她这会儿不走,等过一两个小时,肾内科的医生们都来上班了,看见她从值班室走出来,蒲子铭和她的名声危。
他们从医学院路走出去,这会儿车流量还没多起来,路上只有稀疏的行人和外卖小哥。
他们点了一份大份的全家福水饺,一份鱼汤面,还有两杯豆浆。
店里还有其他正在用餐的客人,大多满面愁容,要么是家人正在医院住院,要么是从外地赶来等待医院门诊开门。
戚彤雯看见装有影像学片子的袋子就放在他们脚下,他们用她听不懂的方言聊着天,说两句话叹二口气。也许这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在今日,在此刻,戚彤雯有了不一样的心情。她是医生,也是病人家属,她们医院有全国数一数二的神经外科,如果父亲有什么问题,在这里得不到医治,那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因为始终挂念父亲,戚彤雯吃得不多,大部分都是蒲子铭吃完的。临走时,戚彤雯打包了一份灌鸡蛋饼走,是带给住院的父亲的。
当他们从早餐店出来的时候,一朵雪花飘到了戚彤雯的睫毛上,“下雪了。”戚彤雯伸出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戚彤雯是南方人,在海都市上学工作,很少见雪,气候也决定了,即使下雪也无法留下雪的痕迹,没过一会儿就化掉了。
但是今天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在地面堆了薄薄一层。
戚彤雯路过住院部大门,却没有进去,蒲子铭也没有说话,而是陪着她在医院里面漫无目的地走。
住在医院宿舍的医学生已经跑出来堆雪球,他们嘻嘻哈哈地把雪扔到对方的脖子里面,或者用模具在地上堆出一个个小鸭子。
戚彤雯的老总值班室里也有许多这样的小鸭子,意为“压一压”。
学生没看出他们是老师,只看见戚彤雯对这雪鸭子很感兴趣,“大方”地送了他们一对。
“真有趣。”戚彤雯和蒲子铭走远了,她才开始端详手里的雪鸭子,忍俊不禁“这商家也太有才了。”
医院分为东西两区,原本只有西院区,东院区所在的地方是另一个医院,医院把这块地买下来,才有现在的规模。
他们走到新建的国际部门口,富丽堂皇,十分恢宏,像皇宫一样,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雪花不知不觉落满了头发,戚彤雯猛然一转头,看见对方“白色”的眉毛。
不得不说,有蒲子铭这张好脸,即使“白头发白眉毛”,也
不显得突兀。
大雪纷纷而落,天地更显寂静。
“从科学的角度来讲,雪是一种自然的隔音材料,可以减少声音的反射和传播。”戚彤雯想起了一些久远的物理知识,但她无法解释和蒲子铭在一起时心里的安静平和。
戚彤雯突然喊“蒲子铭”
“嗯”
“你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雪落满头,也算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