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闻言,丝毫不敢怠慢,当即走上前去,单膝跪地。
“传我军令,城中有贼子,里通外敌,罪不容赦,责令全军,诛杀其三族”
说话之间,一张帛书,已经落在了韩清前面,上面是一份城中大户的名单,如今上面,足足有近七成,画着红圈。
看着这个数目,韩清心中也是寒意涌现,那大户豪强,每一家都是人口众多,如此数量,全杀了,这得死多少人。
但他这段时间,跟着赵成,被赵成调教,日濡目染下,却也明白这些人的危害。
如今吴城初取,吴起又未死,后续若是两军交战,这些人是真的做得出私开城门的事情的。
至于现在,里通外敌自然是没有的事情,但这反而不算什么,通敌的书信这种东西,完全可以现写,要多少,就能写多少。
这些人,之所以得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有通敌的可能,忠诚不绝对,那就是绝对不忠诚。
那些没有画圈的一些姓名,韩清此刻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却有一些印象,这些姓名的主人,都是外地人,并非是吴城本地人,在本地根基不深,是以反而可以幸免。
吴城,夜色未深。
城中的几栋高楼里,歌舞不休。
城头变幻大王旗,并未影响城中的富贵子弟,寻欢作乐。
“什么应天大将军,不过区区一个山贼,得了几分运气,便想着王天下,如今城池都不过一座,便想邀请我加老爷子出仕,那真是自取其辱。”
“我跟你们说,那一日,那贼子派出的人,灰溜溜的被老爷子赶了出去,后续,那山贼,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就这,还大将军,待到平南将军班师,怕就是那贼人的死期。”
城南地带的醉花楼,美姬轻歌曼舞,几个浪荡子弟搂着美人,其中一个,似乎是有些喝醉了,发出这般嗤笑之语。
要是大家大族之中的精英,自然是知道祸从口出,谨言慎行的道理,但这些喝花酒的人,虽然也是大族子弟,且还是嫡出,但却都是家族里的不成器之辈。
也正因为都不成器,所以他们反而可以聚在一起。
要说应天军刚破城的时候,这些人,自然是不敢说这样的言论的,哪怕是喝醉了,怕是也不太敢。
但如今,一个月过去,应天军展现出来的攻击性实在是太低了,不要说对他们这些大族了,就算对那些草民,都是分毫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