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这个人,生的白白净净,像是一个儒生一样,但其武力却是半点不低。
“若是城中的贼子,真如宴饮中我说的那般无能也就罢了,围困个几年,吴城自然就开了,但那赵贼,那李贼,都绝非庸人,吴起说的城中人人制弩的事情,也绝非空谈,如今时日尚短,那些平民想来是技艺还不精,制造不出好弩来,但再过个半年一年,却是未必了。”
“吴城的另一边,背靠山林,最不差的就是木材,甚至,就算不从山林之中取木,那城中的巨富之家,不管是墙里,还是房梁,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木材。”
“要真让赵贼积蓄完成,怕是顷刻间,就是攻守之势易位了。”
冯保严肃的说道。
“其实这段时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若非吴起此人,有大魄力,怕是我等未必会信吴起之言,到时候,待到数年之后,吴起败亡的时候,怕也是我等败亡的时候。”
“每天晚上,我都在庆幸,事情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二人一直商谈到深夜,但依然没有找到什么绝对可行的办法。
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吴王真的把吴城修的太坚固了。
出了陈庆的营帐,冯保看向吴城的方向,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只能是隐约看到城墙上的火光。
此次,他们汇聚二十万民夫送死,已经是弄的怨声载道了,要是还不能拿下吴城,定会出现巨大的问题。
同时,他心中有一种预感,要是此次不能取吴城,怕是要不了多久,便要攻守之势,逆转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大业,也只能苦一苦百姓了,至于骂名,就让吴起来担吧”
冯保不禁这么想道。
“还有就是,若是破城,怕是必须要屠城三日了,不然不足以平复军心”
古往今来,攻城这种事情,一般受到巨大的挫折,往往就伴随着后续破城之后的屠城,这里面,并不仅仅是因为将领嗜杀,更重要的,还是发泄士兵的仇恨,以防手下叛乱。
至于百姓,不算盛世还是乱世,从来都是野草,杀不尽的,杀再多,也会春风吹又生。
一路想着,回到自己的营帐,在遐思之后,冯保
沉沉睡去。
这一夜,他梦到了自己,用尸骨堆出了一条大路,夺取了吴城,当他站在那巍峨的城楼上,他志得意满,但就在这时,原本明亮的天空,却是突然转暗,那穹天之上,一颗巨大的陨星,直直的朝着城楼的位置,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