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心里可有主意了”谷雨也压低了声音。
“此事不能急,还得仔细盘算,”江扶月道,“如今我力弱,就算是离开侯府回了江家,也不过就如今日老夫人所说那样,去过连饭都吃不饱的日子罢了。”
她要离开侯府,却也不能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惊蛰和谷雨都连连点头。
“可咱们到底还是要在侯府过一段日子的,今日跟老夫人彻底撕破了脸,这往后的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了。”惊蛰有些担忧。
江扶月毫不在意地笑笑,道“这些年,就算是一直捧着她敬着她,也没见她对咱们有多好,不妨事。”
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呢。
“就是,夫人能在侯府站稳脚跟,靠的可不是别人”谷雨这会儿也不哭了,摆出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得罪就得罪了,有什么可怕的”
如今侯府上下都对江扶月心悦诚服,说句不恭敬的,那老夫人不过空有一个尊长的身份罢了,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江扶月失笑,伸手在她额上轻点了一下。
“那夫人,李举人那边”惊蛰道。
“不必管了。”
事关侯府的颜面,老夫人可不会糊涂。
“是。”
如此,惊蛰终于舒了口气,看了一眼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谷雨,出去给她打洗脸水了。
江扶月刚走没一会儿,刘妈妈安排在墨香居里的人突然来报,说李举人把礼退回去了。
刘妈妈知道后,马上就去报给了老夫人“奴婢特意去库房看了,那些都是从夫人嫁妆里挑来的东西,举人一件没留,全给送回去了。”
老夫人气还没消,铁青着脸不说话,刘妈妈又道“依奴婢看,如今只能开库房,叫李举人自己过去挑些心仪的物件,以表咱们侯府的诚心了”
直接给钱未免显得俗气,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不仅会得罪人,外头人更会肯定侯府已经没落,因此,如今也就这么一个办法能显得体面些了。
“也只能如此了,”老夫人闭了闭眼,“你去吩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