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娘说可行,那咱们就试一试。”周娘子道,“过几天吧,等我们把这京城里外摸熟了,便开始找师傅,我早些年积累了不少图纸,这次也一并带来了,肯定能用上的。”
做生意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做成的,周娘子现在也不是以前那谁都看不起的愣头青了,做事之前自然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的。
周娘子从容不迫,江扶月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那就劳烦周娘子多费心了。”
周娘子摆摆手,道“姑娘可别说这样的话,我此次进京就是为了替姑娘解决麻烦而来的,再说了,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擅长的,不算费心。”
江扶月又点了点头,低头粗略地将册子看了一遍,便将册子放到了一旁。
这本册子上写的许多东西,江扶月听都没听说过。
除了盲盒以外,还有什么联名、营销这等新奇的想法,这要是一个一个问,估计到天黑也问不完。
周娘子赶了许久的路,不能再劳累,于是江扶月干脆就不问了。
见江扶月把册子放在了一旁,周娘子才道“姑娘,不知现在能否告诉我,你是遇上什么事了”
江扶月叹了口气。
她抬手倒了一盏茶,才开口道“其实,自母亲去世以后,我在江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惊蛰和谷雨跟着我,也吃了许多苦若不是我有母亲留下的嫁妆傍身,恐怕早就死在江家了。”
对于这一点,周娘子倒是早就有所预料。
俗话说,没了娘就是没了爹,更何况,周娘子曾经在江扶月母亲身边待过,知道江柏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凉薄无情,又极会做戏,周娘子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江扶月接着道“我十六岁那年,父亲替我与安远侯府定下亲事,许是过了半年吧,我便嫁进了侯府。
我本不愿嫁给他家,这些年,我顶着安远侯府夫人的名头,不得不替他家料理家事,实在是疲乏得很,那家人也总之,如今,我是不愿意再在这火坑里待下去了。
可我若和离,或是被休了,我便只能回江家去,那里不过是另一个火坑罢了,我我也不想回去。”
听完,周娘子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江扶月的眼神里满是怜惜“姑娘这些年实在是受苦了姑娘放心,我既然来了,必能为姑娘挣下一份在江家和那侯府说话的底气”
这个时代,女子就是如此艰难。
不管女子想干什么,前路都有数不尽的艰难险阻,非得脱一层皮才能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