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地到了甜水巷,车夫上前把宅子的大门打开,一转身,沈传已经抱着江扶月走了下来。
沈传的披风在江扶月身上显得格外宽大,把她整个人裹在其中,连一片衣角也没露出来。
她头上也重新带上了帷帽,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哪怕再熟悉的人,这会儿也很难能认出她来。
沈传抱着江扶月径直回了自己的卧房,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又叫来两个丫鬟,让她们伺候着,自己则转身去了外头院子里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丫鬟才出来,恭敬地屈膝行礼道“顾夫人手上有伤,奴婢们已经清理过了,也上了药,其他的地方未见有外伤。”
沈传这才放心“去吧。”
“是。”
两个丫鬟便回了卧房守着,沈传又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着的屋门,便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墨香萦绕,砚台里的墨汁还未干透,桌上还摊开放着未处理完的公文。
沈传重新在桌边落座,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往卧房的方向看,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面前的公文上。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到了子时。
沈传终于合上最后一封公文,抬手按了按眉心,下意识地看向卧房的方向。
卧房静悄悄的,看来里头的人应该睡得正熟。
沈传站起身,去里间抱了一床被子,铺在了罗汉榻上。
他正弯腰铺床的时候,先前留在客栈的那名护卫回来了。
那人一进来就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主子,安远侯拒不配合,还把那封放妻书给给吃了。”
“吃了”沈传眉梢一动,又嗤笑一声,“这安远侯还真是,在不该执拗的时候异常执拗。”
顿了顿,沈传又道“你去一趟医馆,看看谷雨姑娘情况如何,顺便给她们带句话,就说夫人一切都好,叫她们在医馆安心休息一晚,不要乱跑,明日自有人去接她们。”
外间认识惊蛰和谷雨的人也不少,要是叫人看见惊蛰和谷雨两个人来了他这儿,又三个人走了,那今晚做的一切可都成无用功了。
那人知晓利害“是,属下定把话带到”
“嗯,”沈传点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