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波:“动作挺快。”
李安:“没有,朋友的车。”
按照方永波发来的地址,李安半小时后抵达方永波家的小区。
五分钟前方永波便提前在地下车库候着了。
三分钟后,李安终于算是把车停在了方永波的车位上。
“见笑了见笑了。”
“技术实在有待提高。”
看李安停车着实是一种折磨,方永波刚才急得都想让李安下来自己上去。
“得给新手一点时间嘛,”李安打开后备厢,波哥你让开点,说着抱出一个巨大的白色泡沫箱。
“这么多啊。”方永波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安又拎出四个礼盒,“这又是什么,你快算了李安,心意领了。”
“这个东西正适合您这个年龄,”说着李安把手里的四个盒子递给方永波,“您得补啊。”
补什么啊,方永波纳着闷,盒子提起来一看,嘴咧开了,“豁,黑枸杞我知道,好东西,产量很低啊。”
“那您真说对了,我们那有个笑话,”李安关上后备箱,转脸笑说:“男的吃多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多了男的受不了。”
方永波心笑平时看不出来,李安也有段子啊。
李安:“那有人问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多种点?”
方永波:“对啊。”
李安:“种多了地受不了。”
方永波:“哈哈哈哈,走我们上去说。”
两人交换了一下工作进度,方永波这边根据上次排练的情况做出了一些乐队方面的细节调整。
李安如电话里所说,目前在于乐队合奏的部分没有什么新的想法设计,不过关于个人华彩的段落,他提出了一些可以改动的地方。
随后两人来到方永波的书房,李安通过现场演奏的方式将他的改动用音乐描述,方永波听过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好或不好的评价。
片刻,“有点冒险。”
李安八成猜到方永波会这么说,实事求是地讲,作为演奏者本身,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冒险。
改动过后的华彩可以说完全改变了第一乐章的色彩,而这又牵连到随后乐章之间的关联。
“这都是小事。”方永波直接道。
李安点头:“我明白。”
的确,对于方永波和广交,谱面上的事都是小事。
李安清楚,方永波所说的冒险指的是最终呈现出的效果会不会比与一彩版本更好。
这不是一场小演出。
玩砸了,就得有人来兜底,从上往下看,兜底的人自然不是李安,因为李安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力。
从方永波的角度,这又是一次只能赢不能输的演出。
所以全盘考虑之后,李安也只是提出华彩部分有可以改动的地方,而不是要求方永波能按照他的想法来。
事实上一彩的舞台已经很不错了。
“你有几分把握?”
如果问李安有几分把握,李安只能说五分。
“我前段时间休息了一整周没有碰这首作品,其间也没有思考什么,可能之前把一些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所以想放空一下自己,然后这两天再摸的时候,就是刚才您听到这些东西,它自己就出来了,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确切它们有没有具体的表达,只是说从我个人的审美而言,我觉得它们很真诚。”
方永波笑:“所以你最后把问题交给了我。”
李安:“不不,波哥我知道这场演出的性质,我个人还是偏向于用一彩的版本,只是与您之间,我们私人交流,再前一段时间我和老查理也请教过,他和我说许多,目前我还在消化。”
方永波:“情绪。”
李安:“对,他认为我的情绪走到了演奏的前面,当时我觉得确实如此,当然,现在再听我也没有改变过这个看法,只能说按照我们的设计,我必须得在华彩的地方往前一点,下次排练我相信我能做到更贴合”
方永波叹:“这里确实让你做出了一定牺牲。”
李安笑:“这部作品没有哪个声部是白白牺牲的,还是回到最开始我们给这首作品的定型,首先他是一部交响乐,其次才是一部协奏曲,如果现在我们把它反过来,恐怕就不是冒险的问题了。”
方永波沉吟片刻,“原计划不变,关于钢琴华彩部分的改动,我们下周看看现场效果再商量,时间还有。”
李安:“好。”
方永波:“不要给自己压力,就按你最近的状态练就可以了。”
李安:“明白,您放心。”
方永波:“那我们就四号傍晚出发,你把时间调好。”
李安:“波哥,这次彩排我想带个学生旁听一下。”
方永波第一时间想到了小车,“好啊,孩子到时候考完试了吧?”
李安:“没有,他们学校是1月15日。”
方永波:“那会不会耽误孩子学习?”
李安:“就两天,让他带着课本作业,问题不大,主要这种机会难得,我想带他长长见识,和您学习学习。”
方永波摆手:“不用和谁学,她就坐那看都就能看出门道,不瞒你说,没见过这么灵的丫头。”
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