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然是不能的。
面对闻溪持续的撒娇攻势,霍清越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手指捏住他的一节袖口,摇啊晃的,问他好不好。
简直娇到了骨子里。
胆敢说一句“不行”,都有罪恶感。
只是,这些东西完全超过了霍清越的知识盲区。说句不怕丢脸的话,他从来不知还能这么玩,有这么多的花样。
究竟是谁研究出来的
气氛沉默了片刻,霍清越妥协开口“我先去洗个澡。”
闻溪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
见他进了浴室,他连忙去电脑前坐下,搜索相关经验该怎么让老公欲罢不能。
网友很给力,提出的都是具有实践性的战略性反感。
要掌握主动权,吊动对方的敏感点,又不能被他看出你在主动,中间隔着一层朦胧的纸最撩人,这个度通常很难把握。
闻溪虽然画过很多场景,理论知识相当丰富,但毕竟没有实操演练过,上场前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霍清越气场那么强,每次和他眼神对视,心底都会发怵,要怎么才能把他彻底拿捏啊
半小时后。
卧室关了灯。
洗完澡的霍清越头发半干微潮,靠在床头,自行夹住。
这种带按摩功能的会直通你全身最脆弱敏感的神经。
控制器在闻溪的手里。
它的广告语在10档震动和5档旋转中,尽情享受带来的极致触碰。
仅是文字就已经让人心惊肉跳。
闻溪的双膝跪在霍清越的腿间,1档起步慢慢地加,大概在5档的时候,他便留意到男人的呼吸逐渐加重了。
尽管他竭力想要控制,还是能听得出急促,好像刚经历过一场长跑比赛。
当来到7档,闻溪的手心都能隐隐约约察觉到酥麻。
昏暗中,霍清越的神色看不清,但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抖动,似乎绷紧到极致。
人类最变态的x其实是搞纯爱。
是凝视着他潮湿的眼眶就会沦陷,是看到他的脖子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好比此刻。
听见霍清越若有似无加重的呼吸声,就已经暗潮汹涌,脑袋眩晕。
卧室里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却像被太阳映射,不断烘烤着,颊边都留下汗。
霍清越的耐力超出闻溪对于人类的认知。
他应该已经到了极限。
可仍然未发一语,并没有给予闻溪想要的反馈。
他们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拼的是谁先认输。
“好玩吗”
突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句话攥紧了闻溪的手腕。
闻溪没说话,将档速调到最高。
那一瞬间,
他分明听见男人发出了近似于野兽痛苦的哀鸣。
但也仅限于此,他并没有更进一步。
闻溪感觉无聊,毫无预兆地按了关闭,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他的胸膛上,“这也没什么意思啊。”
这种工具是要双相感受的,一个人掌控主动权时,另一个人自然该作出下等的求饶姿态,而霍清越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自然无聊。
“玩够了”
“嗯,很没劲。”闻溪说完翻身躺到一旁,佯装打个哈欠,“我睡觉了,学长。”
他看不见霍清越脸上的无奈。
谁能想到白天在公司威风凛凛的总裁,晚上回了家还要被老婆玩
他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想玩就不玩了。
摘下身上的东西,霍清越起身走向浴室。
玩完还得他自己解决。
闻溪听见浴室传出哗哗的流水声,心脏一点点往下沉。
该不会被沈承耀一语成谶,他老公真的不行吧忙着搞事业,不去谈恋爱,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
闻溪心凉了半截,这么帅这么硬汉的男人,中看不中用,崩溃
不应该不会的,真那样的话,霍清越在结婚前应该会告诉他。
他不碰他是贯彻良好品德,对新婚的丈夫表示尊重。
表示啥啊他又没来大姨妈
意念挣扎之间,闻溪听见水流声停止,这一刻某个念头突然涌入了他的脑海。
床边塌陷下去,男人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袭来,待他上床躺下之后,佯装睡着的闻溪翻个身,滚入了他的怀中。
闻溪什么也没做,只是用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对正常男人来说,这就足够了,他不可能没有反应。
如果霍清越的身体产生变化,他一定能察觉到。
然而过了很久,闻溪迷迷糊糊中都要睡着了,霍清越仍无半点异常。
算了,睡觉吧。
实在是太困了,闻溪心比较大,再要紧的事情也比不上睡眠,在霍清越
的怀中调整一下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他并不知睡着后的自己有多不老实,可能是做了春梦,手掌滑入霍清越的睡衣,像开拓领地般上下探索。
腹中再次涌上躁动的火焰,霍清越放下即将看完的那本书,低头看了看闻溪,见他睡得那么香,实在不想把他吵醒。
但忍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
霍清越低下头,想要吻上闻溪的唇,他却像有感应那般,头直接扭开,翻身去一旁睡了。
两人之间隔开半米宽的距离,霍清越总算能平静,关上灯准备睡觉。
然而刚平躺下,闻溪又滚来了,这次更过分,腿直接搭在了霍清越的大腿上,膝盖蹭来蹭去,脸还埋在他的脖子里呓语着什么。
霍清越钳制住他的腿,炙热的唇瓣落在了他的锁骨,暧昧的火焰一触即发。
只是
亲了没几秒,闻
溪的手已经开始抗拒地推搡,不爽被人打扰了睡眠。
霍清越的手掌撑在身侧,勉强抬起头,见他的确困得不行,刚起的欲念又被生生压了下去。
于是拿开男生作乱的那只手,再次进了浴室。
长夜漫漫,第二天早上,霍清越六点多就起了床,赶赴公司开会。
精神前所未有的倦怠。
不光是睡眠不足,被闻溪折腾得只睡了三小时,还有不为人道的事情。
向来清心寡欲,三个月也不见得来一次,昨晚破天荒进行了两次。
霍清越从来都精力充沛,精气神特别得好,所以他的面色稍显疲惫就会被人看出来。
霍子尧一见到他就问“哥,你昨晚没睡好啊”
“嗯。”霍清越只应这一声,就听他偷笑,“果然是已婚男人的夜生活更丰富。”
话音未落,一记冷刀飞过来,“要不今晚留你陪我一起加班”
霍子尧吓得连忙摆手,“那不行,我同学过生日,说好了去给他热场子的。”
霍清越不想跟他说话,摆手示意他出去。
办公室里阳光普照,让人心生困倦,在霍子尧出去后,霍清越直接降下窗帘,交代助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今日的工作效率俨然要下降一半。
霍清越打个哈欠,有种幸福的无奈感。
原来结婚这件事真的能影响到工作。
开完会,到了午饭时间。
霍清越本想小憩片刻,助理拨来内线电话,说又一轮测试面临崩溃,技术部正在抢修解决。
听筒放在办公桌上,霍清越阔步走出办公室,来到技术部。
“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犯,你不如把这小数点当午餐给咽下去吧”
霍子尧正在批评手下,霍清越一进来,气焰全灭,瞬间偃旗息鼓。
“哥,这边我能处理。”他心虚地蹭蹭鼻子,小心瞄着霍清越的脸色,“您去休息会儿”
霍清越薄唇紧抿,一字不发,挨个巡视,整个技术部顿时警铃大作,所有员工都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大气也不敢出。
他哥沉默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还不如劈头盖脸骂一通,也好过这样让人惴惴不安。
霍清越发来信息,说要加班到很晚,闻溪给他留了菜,吃完饭就猫到房间画画了。
不知是不是遇到霍清越改变了磁场效应,眼下连载的这本漫画灵感层出不穷,如有神助。他再也不用在电脑前急得抓耳挠腮,还无从下笔。
您有一封新邮件等待查阅。
电脑右下方忽然弹出提醒。
鼠标点进去,闻溪看到了面试通知,支教的审核很严格,特别是对于他这种海外留学归来的,必须要在线下进行一轮面对面聊天。
时间定于三日后的上午十点,确认前往的话回复同意即可。
而一旦面试成功,他
就要只身前往陌生的大山深处,和霍清越分离至少一年的光景。
闻溪有片刻的恍惚。
他突然发现自己色欲熏心,都到这节骨眼了,还在惦记没和霍清越滚床单这事儿。
见不到人不要紧,可不能离开那么久还没吃到肉,空着肚子走。
回复完邮件,闻溪继续画画,深夜的电脑屏幕泛着幽光,电脑屏幕上两个男人正在进行最原始的搏斗。
汗水从他们的发梢到了鬓角,再流到坚毅的下巴,最后没入隆起的胸肌
作为掌控画笔的人,闻溪很难做到不心潮澎湃,他的血液随着故事的进展开始升温,逐渐沸腾,气氛愈燃愈烈,耳机里的歌声也快要震破鼓膜,以至于没听见敲门声,也不知在那一声之后,门把开始缓缓转动
“你还没休息”
身后不远处,隐隐约约响起熟悉的男声。
闻溪反射性摘下耳机,想回头确认是不是出现幻听,却看到霍清越站在门口的位置。
他蹭的”一下站起来,将电脑屏幕牢牢挡住,面上堆起笑,“你怎么回来那么
早呢”
“已经十一点了。”
“是吗”闻溪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无措的两只手抓着桌边,干笑着说“我在厨房给你留了饭,要不你去吃点”
霍清越自然看出来他在心虚。
不是在画画吗有什么好慌的
除非
他不想戳破,配合点下头,“我刚好没吃饭。”
霍清越一走,闻溪火速保存,处理好这边,去了厨房。
他正在把盘子往微波炉里放,闻溪炒了个莴笋,炖了道红烧肉,菜色看上去挺普通,不过味道还不错,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给霍清越留。
等着倒计时结束的功夫,闻溪注意到霍清越打了个哈欠,平时他很少会这样。
“你昨晚没睡好吗”
突然听见老婆关心询问,霍清越微怔两秒,“勉强可以。”
他没告诉闻溪是因为他不停撩火才让他没休息好,这种事情没必要讲,说出来只会让人内疚。
闻溪把热好的菜端到桌子上,盛了碗米饭。
“我晚上习惯吃清淡点,你尝尝盐够不够。”
“我一直吃得很淡。”霍清越拿起筷子,先夹了素菜。
说实在话,味道中规中矩,就是家常菜,但他还是夸了句“很好吃。”
闻溪坐到对面,“我今天出门又碰到杨爷爷了,他还邀请我们到他家吃饭呢。”
说起这个不过是想引入下个话题,在霍清越说完“有空就去”之后,闻溪告诉了他面试的事情。
一旦申请成功,便意味着分离的时刻就快到来了。
说起来,他们认识也才短短一个月,闻溪没奢望能从霍清越的脸上看到不舍,而他表现得也丝毫没出乎意料。
“希望你能成功。”霍清越送出真诚的祝福。
闻溪敛下眸,淡淡笑了下。
谁希望你说这个了啊。
结婚后,他只有在霍清越吻他的那一次感觉他离自己很近,其他时刻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吃过饭,霍清越去洗澡,闻溪把碗刷了。
他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并不困,回到主卧,看见霍清越在擦头发,主动问他要不要他帮忙吹。
“不”霍清越下意识想拒绝,并非排斥,只是不习惯被人这般无微不至地照顾。
但一触到闻溪的眼神,又把话咽回去,无声点了头。
坐在床边,闻溪盘腿在他身后。
听着吹风机呼呼的声音,突然感受到了婚姻的意义,在孤独的深夜里能有人陪伴,真挺好的。
不做什么也很好。
霍清越今天明显特别累,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闻溪猫进被子里,小心靠近他,把脸贴在他胸膛,唇角满足翘起来。
然而,这样温馨的气氛十秒钟都没维持,霍清越浅声的呢喃便传进了耳朵里,今晚不能玩了,明天要开国际会议heihei”
他明显处于半梦半醒之间,闻溪错愕抬起头,不明白他指的玩是什么。
翌日下午,闻溪去了沈承耀的店里,准备好好的“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