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上次我们遇到的那架飞机里就有”柯娜跟着凑过来大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卫燃康慨的给出了肯定的符合,“快点赶路吧如果没力气了就及时说”
刚刚开始的闲聊就此打住,两辆爬犁在狂风和落雪的推动下,一点点的和城南郊区的战场拉近着距离。
这一路上,他们途经了曾经居住过的地下室,跨过了封冻的涅瓦河,也再一次见到了仍旧挂在木梁上随着狂风来回摇摆的德军飞行员尸体。
几日不见,那尸体的脖子上似乎还多了个牌子,只可惜因为天色太暗,他们又急着赶路,所以并没有看清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
趁着柯娜低声给莉迪亚还有两个半大孩子介绍当初她偷偷跟着卫燃并且被发现的事迹的时候,卫燃也给他们每个人的嘴里,都塞了一块巧克力。
稍事休息继续赶路,两辆爬犁车在亚历山大和阿廖沙坚持下车帮忙之后,速度也跟着提升了不少,格外顺利的赶到了动物园门口所在的十字路口。
离着老远,他们便看到有个人正在路口等着他们,然而,当他们走近了,却发现这人不但并非他们熟悉的马特维,而且他的脸上都缠着纱布
意识到不妙的卫燃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人便主动问道,“你是保育员维克多同志吗”
“我是我,我是保育员维克多”卫燃下意识的问道,“饲养员马特维同志呢”
“和我来吧”这个脸上缠着纱布的人说完看向了柯娜等人,“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怎么样”
见两个孩子和两个姑娘都看向自己,卫燃点了点头,“在这里等一会吧。”
说完,他跟着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走向了十字路口的对面。
直到风雪和黑暗让路对面的姑娘和孩子们的身影都显的模湖不清,那个脸上缠着纱布的男人这才悲伤的说道,“维克多同志,我是马特维的同事,昨天下午,德国人的炮弹击中了动物园的圈舍,他为了保护那些动物他死了。”
用掌心擦了擦眼角,这个男人带着哭腔说道,“他临死前让我替他向你和孩子们道歉,说他没办法没办法给你们去表演了”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正要说些什么,站在对面的男人又哽咽着说道,“他让我找到他的狗约瑟夫,然后把约瑟夫送给那个名叫柯娜的姑娘,约瑟夫能帮着你们找到军马的尸体。
但是但是我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约瑟夫,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被埋在废墟里没有活下来。抱歉,维克多,本来我和另一个同事准备和马特维一起去搜集军马尸体的,但是马特维同志死了,另一个同志也被炸断了一条胳膊,约瑟夫也找不到了,我们恐怕”
“我知道,我知道。”
卫燃深吸了一口气,颇有些慌乱的从兜里摸出那个当初他送给马特维,结果又被马特维送回来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仅剩的最后一支烟,颇有些艰难的将其点燃,勐嘬了两口之后,将其递给了对方。
“我不会抽烟”
这个脸上裹着纱布的男人摆了摆手,带着歉意说道,“维克多,抱歉,恐怕要让你们白跑一趟了,我们”
“没关系,没关系的”
卫燃重新将香烟塞进嘴里勐嘬了老大一口,在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尽量平静的问道,“马特维同志被安葬在了什么地方”
“动物园里”
这个男人抬手指了指对面,“我们有一小块墓地,死在战争里的动物和员工,我们都会安葬在那里,等战争结束之后”
“等战争结束之后,我们会去看看马特维同志的。”卫燃格外正式的说道,“我们还欠他16卢布的表演费呢。”
“你要带着孩子们,一个不少的过去支付表演费。”
这个身上带伤的男人同样格外正式的说道,“他第一次去给你们表演回来之后,就提起过,有16个小孩子欠他的表演费,还说一个保育员答应他,等战争结束之后,会带着所有的孩子们去支付表演费。”
“他也
答应了会在动物园等着我们”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勐嘬了一口香烟之后说道,“你也受伤了,肯定已经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快回去休息吧。”
“你们”这个男人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卫燃身后那些模湖的身影。
“我们难得来这附近一次”卫燃神色如常的说道,“所以我们打算在这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物资带回去。”
“好好吧”这个男人带着歉意说道,“如果你们累了需要休息,就来动物园吧。”
“我们如果需要休息,会去动物园的。”
卫燃痛快的应承了下来,随后掐灭了香烟,主动搀扶着对方回到了路对面,又目送着对方走进了动物园里。
“维克多”莉迪亚和柯娜显然意识到了不妙,全都忧心忡忡的看着卫燃。
“没事”
卫燃笑了笑,神色如常的说道,“马特维临时有些事情,可能没办法带我们去”
“他也死了是吗”柯娜带着哭腔问道,她身后的亚历山大和阿廖沙,也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看了眼同样很明显已经猜到了真相的莉迪亚,卫燃最终还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我们继续去前线吧”
莉迪亚出乎预料的建议道,“就算没有马特维同志的帮助,我们至少能找到你们刚刚聊过的那架飞机,能想办法弄些燃油回来,就算找不到飞机,至少能找到木柴。
如果你们还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发现的那些军马尸体在什么位置,说不定我们还能捡一些骨头回去。”
“对”
柯娜抹了抹眼角,“我们继续去前线吧,我们还需要木柴,如果我们今天没办法带木柴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就必须烧攒下来的煤炭了,那些煤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我们只是去弄些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