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人在这个时候敲门吗”
福格尔说话间也已经走到了窗边,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向了楼下。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噗”
斯皮尔话音未落,已经将手里握住的潜水刀狠狠的捅进了福格尔的肚子里。
“你”
福格尔脸上的表情一滞,一只手攥住斯皮尔持刀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套。与此同时,还没看到发生什么的卫燃也注意到,这间房的房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住了。
眼瞅着福格尔已经打开枪套拔出了那支手枪,斯皮尔神色一慌,下意识的便将注意力和重心放在了那支手枪上。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走神,却被那个一战老兵抓到了机会,横向推着他持刀的手一摆,轻而易举的便在斯尔皮的另一只手大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啊”
几乎在听到斯皮尔惨叫的同时,卫燃也已经撞开了房门,快步跑过去,在福格尔将潜水刀捅进斯皮尔的脖子里之前,一刀捅进他的侧肋扎穿了肝脏。
不等这个老家伙惨叫出声,卫燃也已经拔出潜水刀的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划了一刀。
“噗通”
福格尔的尸体软趴趴的摔倒在地,卫燃看了眼斯皮尔血流如注的手臂,“哪里有医疗包”
“楼下”斯皮尔捂住胳膊上的伤口呲牙咧嘴的说道,“装煤的木盆里。”
“你先下楼”
卫燃说着,弯腰抽走了那具尚未断气儿的尸体腰间别着的手电筒,转身跑下了楼。
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他在将楼下那个装有煤块的木盆掀翻之后,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一个装满英式单兵急救包的英军饭盒。
可惜,这些急救包能的仅仅只有纱布绷带和止血粉以及仅有的三支镇痛剂而已。
“找到了吗”
说话间,满脸是血斯皮尔已经拎着一支鲁格08手枪走了进来,他脸上的血是刚刚被卫燃抹了脖子的那具尸体喷到脸上的。
“找到了”
“就在这里包扎吧,快点。”
斯皮尔催促道,“11点40分是夜间巡逻队换班的时间,到时候我们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跑去码头。”
“马上”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将一支吗啡扎在了斯皮尔的胳膊上,同时不忘问道,“还有哪里受伤了”
“只有这里,快点”另一只手举着怀表的斯皮尔催促道。
“我只能给你包扎,没有条件缝合。”
卫燃根本不等吗啡彻底起效,就已经将敷料压在伤口上,随后用绷带紧紧的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她们都换好潜水服了吗”斯皮尔呲牙咧嘴的追问道。
“换好了”
卫燃话音未落,又将第二卷纱布也缠了上去,并且系了个足够紧的死扣。
“你先下去,别让她们开灯。”斯皮尔说完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别说我受伤的事情。”
“好”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跑出了房间,沿着楼梯下楼之后,招呼着凡妮莎吹灭了油灯,同时,他还不忘翻出几个之前在链狗身上搜刮来的套套,将其套在了刚刚捡来的手电筒上,并且别在了后腰处。
“怎么样了”海蒂低声问道。
“解决了,他很快就下来。”卫燃低声安抚了一句,随后小心的贴在房门处听了听。
相隔不到半分钟,斯皮尔从楼上摸黑跑了下来,招呼着卫燃帮忙穿上潜水服,同时也让凡妮莎帮忙看着时间。
“已经11点40分了”凡妮莎说着,将怀表递给了卫燃。
“你拿着吧”
正忙着给斯皮尔绑手臂绑带的卫燃随口说道,由于担心水压
对伤口的影响,他特意帮着斯皮尔把手臂上的绑带系紧了一些。
闻言,凡妮莎拉开了橡胶潜水服的领口,将怀表直接塞了进去。
“全部戴好呼吸面罩,等下跟在我身后”
斯皮尔说完扣上了呼吸面罩,根本不等卫燃三人准备好,便拉开了房门,举着刚刚缴获来的鲁格手枪走了出去。
就和卫燃在另一个时空经历的这一晚一样,此时天空中的阴云已经挡住了本该出现的月光或者星光,呼啸的东北风更是掩盖了太多本该被警惕的声音。
对于此时此刻参加不列颠空战的德国空军来说,这确实是不占天时的一晚,这呼啸的东北风,让迎敌作战的英国飞机能获得多少额外的升力,就能让顺风作战的德国飞机失去多少升力。
这看似小小的优势在某些时候就足以扭转一场战争的胜败。就像
就像他们四人眼瞅着已经走到了码头的边缘,却猛的看到,正有两个德军士兵躲在背风的堤坝下面,叼着烟并排撒着尿。
这猛然间的邂逅显然是双方都没有意料到的,在短暂的呆愣过后,那俩德军士兵立刻松开了各自的水龙头吐掉了嘴里的香烟,或是准备吹响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或是手忙脚乱的准备举起挂在肩头的武器。
这里面反应最快的无疑是卫燃,他虽然走在最后,但却在半路上就已经暗中取出防毒面具包,从里面拿出了那支k小手枪并且顶上了子弹。
“砰砰”
就在他朝着这俩人连续扣动扳机的同时,走在最前面的斯皮尔也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
“跳”
斯皮尔在呼啸的风中,隔着呼吸面罩喊了一声,拉着海蒂跑上栈桥毫无停顿的跳了下去。
“走”
卫燃同样拉上了发愣的凡妮莎跳下了栈桥。
“帮忙”
斯皮尔从水下捞起一根绳子,含糊不清的招呼着刚刚跳下来的卫燃和凡妮莎帮忙顺着绳子用力拖拽,最终从淤泥里拉出来一个并不算大的长条帆布包。
眼瞅着河堤上已经有手电筒的光束照道码头附近,四人立刻潜入了水下,各自打开气瓶阀门之后,攥着那根绳子,在黑暗中任由斯皮尔带着他们一路下潜进入水下,在水流的推动下,朝着下游的方向飞快的移动着。
“哒哒哒”
几乎在他们离开栈桥的同时,密集的枪声也穿过水面进入了众人的耳朵,同时,河面上也出现了一道道不断移动的手电筒光束。
不等这些光束找到他们,一根绳上的四人便开始努力下潜,却是连脚蹼都来不及穿,便玩了命的朝着入海口的方向游着。
万幸,在水流的推动下,抓着绳子最末端的卫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越游速度越快,甚至根本不用游动,水流便会推着他们飞速前进。
然而,眼瞅着他们即将在水流的推动下,有惊无险的游完这不足两公里的河道进入大海里的时候,同样抓着绳子,位于卫燃前面的凡妮莎却突然陷入了慌乱之中。
近乎下意识的,卫燃便抓住了对方用来固定铅坠的腰带,而凡妮莎则慌乱的摸到了卫燃另一只攥着绳子的手,将她手里攥着的绳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在拿到对方递来的绳子时,卫燃不由心头一凉,这绳子被前面的斯皮尔割断了
下意识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凡妮莎,卫燃不由的叹了口气,这阴云密布的天气,这即将入海的河道深处,他们俩即便伸手就能摸到对方的身体,但视野里却只有让人绝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