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没有松开她的手,只是淡淡问她“要我唤你姐姐吗”
“好呀。”她点头。
谢衡之反而抿唇不语,也不开口了。
谢衡之现在修为不如她,她也不能时时刻刻用灵气为他暖身,索性给他披上了宽大的斗篷。
斗篷的领项处是黑灰色的皮毛,将他苍白却精致的一张脸笼在中间,衬得他不似修士,更像是某个王公贵胄家养尊处优的小郎君。
而虞禾一身轻便的鹅黄衣衫,在这冰天雪地中行走,显然是有御寒之法的修士,与他牵手并行,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两人的居所不在一处,虞禾知晓谢衡之不愿意跟她分开,只好安抚了他一番,等夜深了看守的门人退去,她才翻窗到谢衡之的屋里。
谢衡之屋里也没有点灯,虞禾轻手轻脚进去的时候,只见到一个人影静默地坐在床榻边上,直到听见她发出的响动,那人影才有
动作,朝她的方向偏了偏脑袋。
虞禾走过去拍了拍他。
“好了,我来了。”
谢衡之这才将肩上搭着的外袍扯下去,缓慢地回到被褥中躺好。
虞禾伸手一摸,被褥都是凉的,也不知道谢衡之就这么僵坐着等了多久。
她被谢衡之捞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随后便感受到有微凉的唇瓣贴在了颈边。
“你怎么非要等到我来等不到我怎么办”
谢衡之像蛇一般勾勾缠缠,舌尖探进她唇缝,游移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虞禾被亲得迷迷糊糊,才听到略显喑哑的嗓音。
“不会的,”他说。
“等多久都可以,你一定会来。”
无论什么时候,等多久,他都能再次等到她。
他说完后,似乎是过了五感变换的时辰,眼中的虚无转为黑暗,他垂眸,看到一
双眸子在夜里,就像寒星一般发亮。
虞禾捧上他的脸,亲了亲他,说“我当然会来,要是你等不到我,一定会伤心死的。”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将脑袋埋到她颈弯。“我会伤心死的。”
来雪境的第一日,谢衡之目盲,虞禾不好带他去看冰灯,所以等到次日才去。
雪境有做冰灯的习俗,家家户户都有冰灯,不只追求冰灯的精美,更是会看谁家的冰灯能在烛火燃尽之前尽可能地保持原样。
街上也在卖冰灯,工匠的手上戴着兽皮的手套,用工具凿开坚冰,地上堆着厚厚的小山丘般的冰碴。
整条街上都是当啷的凿冰声。
虞禾牵着谢衡之的手四处行走,街上时不时有人对他们侧目而视,主要是在看谢衡之。
如今她算是悔过峰的主事,同时也会在剑宗担任辅师,身上挂着栖云仙府的玉牌,加上她容貌昳丽,被人注意也是寻常,只不过这更多的目光,仍是朝谢衡之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