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笑了一声“这位是慧元大师,是洛阳白马寺的藏主,不过不知道看了什么书,导致变得魔障了,被太医院症定为失心疯。只是洛阳那边黄粱楼当时已满,所以迁到了顺庆府这边。”
后来陆尧才知道,藏主就是寺庙藏经阁图书管理员。
祝由说“慧元大师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世界是无意义的,随时会趋向于破灭。”
“这里不过是大毅力者构建出的空想之盒,神明也都是假的,没有神明,也没有帝王,每一个人都是虚无和幻想的投影,只有少数人存在。他甚至在法会上当众出言宣扬,引起了不少骚乱。这些话体私下说说无碍,但公开说来就是个麻烦。”
陆尧仔细想想。
这位和尚的理解,有值得参考的地方。
“其实我知道你,黄甲兄。”
祝由道“虽然我们不是同一舍屋,但也听过你的名字。你真是降世神明么”
“我觉得不是。”
对方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依旧不甘心“可我听说,你此前不是在这里讲过,自己名为蠕动者,来自天外世界来此是为收服一件始皇宝物么”
陆尧听得一愣。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和蠕动者还产生了联系。
慢着。
也就是说,在自己之前,黄甲这个身份由蠕动者持有
难道只是一个小概率的巧合,蠕动者给自己取名黄甲,字力士
听到陆尧的旁敲侧击,祝由有些不解“黄甲兄,我不明白。你
说之前的名字,是指的你的名字”
“之前我记得我不是用假名吗”陆尧故意说。
“名字”
祝由脸上显出迷茫和困惑的表情。
“这,我不知道,但你就是叫黄甲啊。不叫黄甲的话,你又叫什么呢”
问他也没能得到答桉。
在祝由认知和记忆里,黄甲就是黄甲,只是过去只是听过事迹,却没见过人。
陆尧转而换了个话题“那我在此之前,住在哪一个房间”
“最开始是乙三,而后转到甲肆。”祝由脱口而出。
黄粱楼的病人宿舍编号是有讲究的。
甲类代表了最危险的患者,单人居住,甚至不允许离开屋子,用餐如厕都是在小房间里进行。就像是死刑犯一样,禁止和外界接触。
乙类则是症状较为复杂和严重的个体,需要服用大剂量的药物,日常出门会受到限制,只有放风时可以出来。
丙类是轻症患者,日常可以随意出入,以一种较为放松的方式完成治疗和康复。这一群体通常是即将出院者,或者并不具有危害和破坏倾向的患者。
根据祝由所说,黄甲之前是因为突发恶疾,宣扬自己是神明蠕动者,并且到处打听始皇宝库。他征召这里的患者、大夫、护士以及卫士,让他们听从自己命令。
蠕动者承诺,只要完成这次使命,将会让他们鸡犬升天,接入自己的神国,成为神卷。
他被制服后加大药量,送入了甲类病房。
“那应该是三月前的事不好像是四个月前的事”祝由苦思冥想,但他嘴里说出来的时间总是一次一个样。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
宿舍里没有钟表,但在外面的公共区,不论是简易活动区还是餐堂,都有一台固定式摆钟报时。
摆钟上有一到十二个时辰。
陆尧抵达餐堂时,他看到摆钟上显示为午时三刻11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