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四姐那边传来消息。”
“夏江约她相见。”
秦般若宫装袅袅,细长白皙的脖颈宛若羊脂般光滑,灯光照耀下更显得美艳动人。
秦美人在陆泽身后,若细葱般的芊芊玉手抬起,给他悉心的按摩,同时轻声开口,说着刚刚红袖招传来的情报。
“四姐问王爷,她见是不见?”
当年滑族灭国后,璇玑公主为首的滑族残部大都入到掖幽庭为奴。
那时是夏江发妻寒氏,一时心善,从掖庭庭救出亡国为奴、隐姓埋名的璇玑公主,悉心爱护,如姐如母。
只是这位寒夫人却远低估了亡国公主的复国之心,璇玑公主跟夏江暗通款曲,临死之前将滑族在京城一半的势力交由在了夏江手上。
秦般若这些年掌管红袖招,不是没有想过借夏首尊的力。
但无奈,后者一直保持着中立,根本不涉及党争。
四姐就是秦般若跟夏江联络的中间人。
昨日她突然收到了封秘密信函,那位夏首尊邀请相见。
陆泽缓缓睁开双眼,眼眸清澈,开口道:“去见见吧。”
秦般若手中动作停住,悄声提醒道:“四姐总归是知晓王爷不少事情的,若是...”
陆泽闻言,哑然一笑:“般若如今倒是会站在本王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
秦般若将手搭在陆泽肩膀上,她语气轻缓的说道:“般若本就是漂泊在这世间的孤零人,如今有王爷这棵青树倚靠存活,实属幸运,本便该为王爷尽心才是。”
陆泽轻抚着她那白皙如玉的小手,笑道:“夏江如今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快。”
秦般若眼眸一凝:“是因为昨日...禁军突派人围禁了东宫?”
“聪明。”
梁帝寿辰,只在宫中举办了并不张扬的晚宴。
梁帝在寿宴上见到了楚楚可怜的越妃,极其心疼这位曾经的爱妃,过了两日,皇上爱屋及乌的便想着到东宫去看望下太子,不料却在东宫碰上了大兴丝竹之乐的太子殿下。
如今尚还是国丧期间,哪怕是梁帝寿宴上都不敢有一丝奏乐之声。
三年国丧期禁乐,民间有悄悄违制的人。
但太子的身份毕竟与常人不同。
一来他是储君,二来又是太皇太后的嫡系子孙,国孝家孝背着两层,如今又不是国丧守孝禁乐的后期,甚至连半年都还没过,东宫便开始演乐,实在是悖礼之极。
对于历来标榜以孝治国的大梁来说,这可不是一桩小罪,足以压翻太子本已薄弱的所有德名。
当禁军将东宫团团围住,禁止任何人出入的时候,整个金陵城都乱了起来。
悬镜司首尊大人的目光,放的很远。
夏江看了出来,太子被废只是迟早的事情。
梁帝又不可能看着誉王在朝堂上一家独大。
那位靖王爷被真正推出来的日子,恐怕就近在眼前。
“夏首尊原本对于夺嫡之争确实没多大兴趣,太子和誉王谁赢都无所谓,悬镜司永远是悬镜司,他根本就无须担忧。”陆泽轻声道,“但现在不一样,这两年朝堂局势大变,靖王横空出世,上升之势越来越猛,夏江终于有了危机感。”
夏首尊可以看着太子跟誉王坐上那个位置。
但绝对不能看到是靖王坐上皇位。
次日,四姐如约去见了夏江。
清雅安静的京郊小院里,夏江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布衣女子,道:“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秦般若跟红袖招原本支持着誉王,现在怎么又跟武威王扯上了关系?还想要放弃京都。”
夏江如今已有了相助誉王的打算。
可红袖招那边似乎出了点状况,秦般若这个璇玑亲传弟子,竟是有了退出金陵城的打算。
四姐得了陆泽的准许,这时便直接开口回答道:“回禀首尊大人,般若已经决定投入武威王帐下,将西境设为根基,再另作谋划。”
夏江眉头紧紧皱起。
他前面一直都在东海静心闭关,但陆泽的名头在这两年时间里却时常传入他的耳朵里,哪怕是他的两位弟子夏春跟夏冬,对于这位武威王的评价都不低。
“你们可以选择离开京都,但至少现在不行。”
夏首尊已经着手开始提前布局,他虽有意相助誉王,但跟誉王那边的联系却不想过于紧密,以秦般若这些滑族女子为中间人最为合适。
否则直接让他派人接触,总归是不保险。
不料四姐摇头,直接表示拒绝:“这件事情不由我跟般若做主。”
夏江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怕是连我的底细都跟那位陆王爷说了吧?当年你们师尊临终前嘱咐我,对你们多多关照,不料现在个个都是出息的很,连在金陵营造的大好局面都不要了。”
“大好局面?夏首尊怕是在说笑,哪有什么大好局面。”
四姐这时说起来话来竟是毫不客气,直言让夏江有事便去与武威王交涉。
在四姐离开后,夏江脸色恢复了平静。
“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