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6:武威王返京,席卷金陵的大势

陆泽纵马当先。

大渝王庭城内的街道修得异常宽阔。

相较于满城朱紫、遍地贵胄的大梁帝都金陵,大渝王庭的整体风格便显得有些不羁与狂野,但就是这座大渝百姓心目中的神圣之地,如今却向着武威王俯下了高傲的头颅。

接连几日的夏末阴雨,使得青石板路片片湿润,连带着清晨时分的空气里带着凉意。

一骑当先。

后方数不清的轻骑跟随。

无人能与武威王并肩。

至于开门投诚的皇甫家家主,这时已然引领着入城的西境军控制住各大城门以及王庭隘口,这座历史极其悠久的城池从内部被攻破,其实并不是那般令人意外。

陆泽纵马在内城跟外城绕了一圈,并没有意外发生。

最后,陆泽来到处开阔富胄的大门之前,对着面前那位老人轻笑道:“皇甫家祖训以诚会友、朋遍四方,诚不欺我,本王倒是要谢过皇甫家主。”

皇甫远躬身见礼,他那张年迈满是皱纹沟壑的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

“我老了,活不了多少个年头,不想跟着他们再往北边跑。”

“只盼武威王能够遵守诺言,善待我大渝百姓。”

陆泽微微颔首。

他语气平和,但话语里却充斥着股子难言霸气:“以后大渝百姓自是本王子民。”

皇甫远直到陆泽率兵离开后才缓缓直起腰杆,老人双眼眯起,呢喃自语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武威王,世上怎能有这般绝世无双的存在呢?”

陆泽的存在才是使得这位历经无数岁月的老人,选择背叛王庭的真正原因。

皇甫家主忽地看向南边方向,笑着摇了摇头:“大梁国的君主如何能够掌控的住这种人物呢?功高已盖主,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是兵锋相交的局面。”

王庭的陷落使得大渝最后吊着的那口气骤然间松掉。

大渝军队自此之后再不成建制。

陆泽在拿下王庭之后并未选择一鼓作气的北上追穷寇,而是有着令西境军修养的打算。

这场战场持续时间随不长,但几乎每一战都是关键战役,军士们心里的那根弦绷得很紧,随着现在攻破大渝王庭,确实应该让下面的人稍稍歇息一下再做打算。

陆泽的目光向着后方望去,他看向了遥远的金陵城。

陆泽也是想要看看那些人接下来的动作。

梁帝、萧景琰、梅长苏...你们现在打算要怎么做呢?

......

自受了春猎叛乱之惊,回京后的梁帝又雷霆处置完誉王一党,皇帝陛下越发觉得身体每况愈下,支撑不来。御医们次次会诊之后,虽然言辞圆滑,只说安心静养无妨,但观其容察其色,梁帝也知道自己身体情况很不妙。

年纪上来之后,身体就由不得自己。

只是正当梁帝考虑何时立储的时候,西境传来的消息令老皇帝再度卧了床。

而当西境军攻破大渝王庭的消息传回金陵的时候,满朝皆寂然。

朝堂公卿知晓西境的武威王是沙场奇才,初于大渝皇属大军在枭山相见便万军丛中斩玄布首级,后面几次大战令其被封武威王,这是大梁数朝以来封的首位实权异姓王。

如果说陆泽前面的战功已经令满朝文武不敢小觑,那率军北伐直破大渝王庭,在很多人听起来,这简直就是个梦幻般的故事,令人难以置信。

梁帝的反应跟诸臣差不多,身心俱疲的梁帝并无欣喜情绪,而是强撑着生病的身体起身,宣旨诸臣召开了久违的大朝会。

这次大朝会,没有其余话题需要讨论。

唯一需讨论的,当然就是西境的陆泽。

“威武王率军长驱直入,直破大渝王庭,战功卓着,当赏。”

“国丧期间,西境大军这般大的动作,未曾知会朝廷,严重违制,当罚。”

武英殿里的讨论声络绎不绝。

这倒是无关于所谓揣摩上意,自誉王谋反被赐毒酒后,朝堂上竟是再没有了党争的烦恼。

如今朝臣对于西境军主动掀起的北伐,看法的确是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