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被子与床铺会包裹住他的身体。
就像是婴儿待在母体内那样,让他陷入其中,陷入一个没有苦痛的梦里。
翠花进了休息室后,随手将门关上,这下,原本好不容易有一丝光线的房间再次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可这黑暗的房间对猫咪来说却像是开了夜视灯一样清楚。
自然,它也就看清了休息室内的情况。
“太宰”猫咪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你醒了这样坐多久了”
在猫咪的注视下,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太宰治正静静地坐在床上,注视着猫咪,被子因为他的起身从上半身滑落,堆在了他的腿上,露出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衫的身躯。
太宰治无意识地抓住了腿上盖着的被子,除了呼吸声之外没有其他动静。
翠花盯着太宰治单薄的上半身看了几秒,拿过旁边衣架上的外套,给他披在了肩上。
可能是外套带来的温暖驱散了太宰治呆愣的神经,男人眨了一下眼眼睛,慢半拍子地“啊”了一
声。
猫咪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它后脚一蹬跳上了床,到了太宰治的腿上,支起上半身,爪子碰了碰太宰治的脸。
嗯,还算热乎,应该没有着凉。
然后,它才用细细地声音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太宰治可能是觉得这样的打招呼很新奇,黑暗中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紧接着,他问道“你去哪里了,花子”
“你去了好久。”
“吾辈去办事了,”翠花放下爪子,随口答着,话锋一转问道,“饿不饿”
“嗯。”太宰治的声音还带着睡醒时的沙哑与无力,软绵绵地,“今天能不能吃螃蟹我想喝好喝的蟹肉粥”
毕竟只是以前吃东西吃得少,而非真正的大病初愈,翠花后知后觉地想,自己的想法是有点苛刻了。
“那吾辈等会儿出去就跟小银
说。”
“嗯。”太宰治再次发出了短暂的鼻音,然后他有些好奇地问,“你出去办什么事了”
一只猫也会有什么烦恼吗
“吾辈去找了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僵住了。
他的面部神经好像在一瞬间坏死,半天脸上的肌肉都聚不起一个另外的表情。
黑暗可以掩饰所有东西,太宰治放任自己脸上的表情崩坏,并且趋向崩溃。
可是他忘了,黑暗无法欺骗猫的眼睛。
“你去找他了”他甚至不敢叫出对方的名字。
翠花很奇怪“吾辈昨天不是说过这件事了吗”
“我以为你是在哄我的。”太宰治抿唇,“是假的。”
而且,他直到现在才知道昨天说的“两个人”中的另外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