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密的头发散落下来,扫过我的脸颊。
解开头发的头皮的舒适感让人的疲惫感都要抵消。
裙子后侧的拉链也被缓缓拉开,拉链滑动的声响在室内清晰可闻。
“白序遥,你的名字很好听”
我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微微顿了一下。
“四点我来叫醒你,林小姐。”
卧室的房门被关上。
房间昏暗,我保持着姿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央空调打出的凉意终于像是一道拂过山林的风,从我的脊背上掠起,让我缓慢地哆嗦了一下。
冷。
伸出手去摸床头的控制面板。
闭着眼摸东西实在是抓瞎,我摸了半天,都没按到对的键。
我直接爬了起来,一手扶上床板,凑过去了按空调开关。
“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床头柜被我碰落。
一本厚重的文件簿。
不愧是我哥,在办公室的休息室还要看文件。
我迷迷瞪瞪趴过去,用手去够它的书脊。
手指一拎,有张折叠过的纸轻飘飘地从夹页滑了出来。正面朝上,跟我对上了眼。
我趴在床上,对这张纸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
我醒了。
有没有人告诉我
有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我37分的数学卷子会在我哥的文件簿里当书签啊
是37分的那张啊怎么拿出来鞭尸啊
我哥还把它永久塑封了啊什么意思啊工作中找乐子是吗这很好笑吗
林时渊你是狗
因为心情过于气愤,我下午见小红毛,还在怒火中烧。
商业握手的时候,贺枕流狰狞地龇牙咧嘴了一下,“林加栗,用那么大劲你吃火药了”
会客厅就在楼下,七十多层的挑高会客厅布置得富丽堂皇,弧线形的真皮艺术沙发与墙壁上的古典挂画相得益彰。
我报以微笑,“突然想试试你的身手。小伙子身体不错。”
他“小伙子林加栗,我比你大。”
我震惊“何以见得”
他“”
他“你”
他露出了“我知道你在开篁腔但我没有证据”的憋屈脸。
“好了,来谈工作吧。”
事实证明,小红毛看起来吊儿郎当骚气冲天的,但是工作起来,无论是态度还是相关知识都相当专业。
比起我这个临时上阵的项目负责人,他显然对他们的项目细节了如指掌。
我目光移到他脸颊上的那颗淡色的小痣上。
很浅的颜色。让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更出挑,
没有喧宾夺主。
我摸了摸我的泪痣,还跟我的痣在同一边,
一切很顺利。
直到,我们俩在主持人念赞助广告该先念谁家的先后上起了争执。
南老板啊,赞助名先后的事情吗哈哈这种事,你们自己协商解决就好了啊。
我“淦,置身事外的老狐”突然想起是南禾他爸。
0i南老板真是民主啊有远见有魄力不愧是南禾的父亲
贺枕流“”
我和贺枕流手撑在桌子两边开始谈判。
我说“林家国际影响力广,我们应该在前。”
他说“国际惯例字母排序,贺比林首字母靠前,我们应该在前。”
我说“林家三代经商,百年经验。”
他说“贺家多条行业涉猎,全范围覆盖。”
我说“我哥比你爸帅。”
他说“禁止人身攻击。”
“好吧,”我说,目光在他的身体上一扫,“我们只好用aha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白秘书进来的时候,我跟贺枕流气喘吁吁,坐在两边的沙发上,脸色都很差。
“两位,关于赞助名次,是已经商量好了结果吗
”
“对,”
贺枕流掸了掸西装,狠狠瞪我一眼,“林加栗,这次算我技不如人,下次你给我等着”
我也冷笑,拉了拉自己的领口,“贺大少爷,就你那些小伎俩,省省吧,下次也是你输。”
“你不就靠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贺枕流不可置信“不就是个包剪锤吗给你横的”
我怒不可遏“就算是包剪锤我也赢了五局三胜,姐赢了你三局”
白秘书“”
因为成功为我的公司做出了可贵的贡献,一整个下午,我的心情一直非常地好。
我甚至继续自告奋勇去楼下继续帮大家收快递拿咖啡,都跟复印室的小哥快混了个脸熟,顺便又让三个被工作压力逼疯的实习生在我怀里哭了一场。
他们哭到最后,我甚至开始有些良心动摇
“那个,冒昧问下,我们公司真的环境压力这么大吗对实习生这么差我努力反映反映”
实习生妹擦了把眼泪“没有,就是觉得宋姐你怀里挺好哭的。”
我“”
“我们仨排队来哭的。”实习生哭完,又在我脸上吧唧亲了口,“宋姐真好。”
我“”
我是什么公司洋葱吗
最后我的工作服的衣襟被哭得不能看。看了看时间,离下班也不远了,我认命,干脆直接决定把送来的s大校服换上。
坐电梯到七十多层,我发现贺枕流竟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