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换气的排气扇被打开,置换着卧室内的空气,和气味。
久违地。
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血液流动的顺畅。
从额头到肩膀,到手臂到手指,一连片的皮肤都发麻,像是被电流窜过,还带着余韵。
腺体的灼热还在,但那种强烈的对抗的刺激,逐渐消退了。
但身体上的热潮没有被遗忘,卷土重来,让人,再次难受。
“就这一次。”
耳边青年沉沉的嗓音传来,怒意涌着,又沙哑得吓人。
我拽着他不放松的手,被他烦躁地回抓上了。
高大的男aha背靠上了床板,让我倚靠着坐进他怀里。
我快乐了。快乐死了。我抓住他的手,让他握住了我。
我有点失神地靠在贺枕流的胸膛上,感慨,还是aha懂aha啊。
aha太明白另一个aha喜欢什么样的了,出于本能,该怎么动作,该在哪里用力,该在哪里停留,手又该怎么玩。
因为靠着他,所以我能感受到青年胸膛的起伏。
他脖子上的喉结也滚动着,之前的双a的信息素对抗,显然把他也折磨得够呛。
“我可以补偿你。”我说。
他简直想把我杀了“闭嘴。”
“真的,你想要什么”
贺枕流手下动作没停,后槽牙磨得厉害,字都是挤出来的,“能不能闭嘴”
“噢。”
过了一会儿,我又“你难不难受”
“”
“你要难受的话,你也可以坐上来,我勉强”
“再说一个字,你就自己来。”
我闭嘴了。
贺枕流忍气吞声,真男人忍耐力非凡,他真的咬着牙,漂亮的脸上带着汗,替我辛辛苦苦耕耘。
我觉得室内暖气好热,应该开开窗户,让窗外的雪飘进来,我也热得厉害。
最后的时候,我说,“亲我下。”
他说heihei什么”
懒得重复。
我抬起手,从后绕过他的脖子,被他的脸
压过来。
我仰脸跟他接吻了。
aha唇上的伤口还在。
但这次我很温柔地舔舐,做了个好人,是认真的吻。
“你挺好闻的。”我真心实意地说。
贺枕流人都僵硬了。
我的全弄到了他的手里。
事情是这样的。
我觉得,作为成年人,人有一些自己主观能动性的自由,和责任意识。
所以谁跟谁在一起,谁跟谁睡了,都是无聊生活里的出于自我需求的选择。
身体和感情分开,反正谁也没掉块肉,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皮肉上的事情,人死一张皮,抖一抖,跟动物畜牲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作为一个新世纪正直善良且负责任的人,我有诚恳地帮贺枕流洗手。
水龙头被压下关上。
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停止了。
我把白色的擦手毛巾递给他,
“喏,擦个手。”
小红毛那张漂亮的脸转过来,盯向我。
他没有表情。
有点瘆人。
我有点心虚。
我开了最冷的水,在大冬天里,这种刺骨的水流,基本能让人心如止水。
何况我还带着他冲了足足十分钟,手都跟冰块一样冷了。
于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我也洗了手然后恳切道,“谢谢你,兄弟。”
贺枕流“”
他脸皮抽了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大恩不言谢,我现在欠了你两个不是,三个人情了,加上抑制剂和上次替我从爸妈那儿解围,还有刚才”
我算了一下,“这三个人情,你想我怎么还”
他麻木地注视了我一眼。
嗤了一声,他用毛巾烦躁地擦了手,扔到了一边,绕过我往浴室外走。
“都再说。”
“噢。”
卧室里的空气早就被排气扇换得干干净净,再加上刚刚我还开了个窗,现在都有点凉飕飕的。
我去把窗户合上了。
听到他在身后出声,“林加栗。”
“嗯”我扣下窗锁,转过来,红发的青年在卧室门边等我,手握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下压。
“之前,你”
“怎么了。”
看着我走到他身边,贺枕流唇角抿了抿。
他别开目光,干巴巴道,
“之前最后,为什么要跟我接吻”
我的手接替他按上了门把手,往下压去。
他是说最后的时候
我奇怪地看他,随意道,“这还要什么理由想接吻就接吻啊。就嘴唇贴一下,那个时候就很助兴。”
“这难不成算什么很怪的性癖吗”
说着,我门把手压到底,握着往后一拉,哗地打开了门。
凉飕飕的寒气,扑面而来。
深色外套宽阔的肩上,还带着猎猎风雪的寒意,冷厉又凛冽。
高大挺拔的顶级aha男人,正站在房间门口。
垂在身侧的大手,握着他的手机。
我哥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盯向我。
我忽然想起来。
在不久之前。
我第一次试图自己解决的时候,我浑浑噩噩,手机被我随手丢下,混乱地扔到了一边。
滚到了不知道被子的哪一个缝隙。
被我完全遗忘,并且再也没有想起来过。
我也没挂断过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