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这个事情吧。
怎么说呢,有点尴尬。
除了尴尬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丝诡异,以及那么一丝丝匪夷所思,以及一丝丝的良心痛。
深更半夜,躺在卧室的床上的我,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两年前的回忆,到我给他唱完那首“听我说谢谢你”之后,就戛然而止了。后面的事情还是跟雪花电视屏幕一样大片大片地空白。
但把我从火里架出来的人
那张脸。
是贺枕流,没错吧
我咬了一下大拇指的指甲。
那我之前
在跟小红毛机场第一次见面不久之后,就在富源大厦的走廊里对他说了那句“你不会早就认识我了吧”,以及看他默认,在走廊里果断给他来了一巴掌。
我“”
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了。
良心起立了。
靠,有点该死啊。
“喂林加栗,还在吗。”
电话里的嗓音又传出来了。
“在在。我在我刚在思考量子力学和广义相对论的关系,它有可能是一种新的量子场论呢。”
我把跟良心有关的想法收起来,把腿盘起来,“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嘶,”
罗简安发出了点想骂我没骂出声的气音,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林加栗,说真的,你两年前那天断了片,想起来的也只是碎片记忆,还月黑风高”
“你真的确定救你的是贺枕流”
“我确定。”
“为什么”
“因为”
我吞下了我当时没站稳跌了一跤手不小心撑在了他的胸上发现跟我前几次摸的触感差不多这句话。
靠胸识人。
我“。”
我矜持道“主要吧,靠直觉。”
罗简安“”
她一个刹车。
一个慢悠悠的冷笑声“哈。”
我“”
此时无声胜有声。
“对了两年前那个时候,你不认识他”
最后,我又问。
罗简安话说得直白“不认识,上次你爸妈在的那个晚宴是我跟他第一次见。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你。”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既然他没告诉你,估计是不想让你知道吧,干脆你就当不知道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事随风。”
我“。”
如果我没把我的救命恩人睡了的话,我倒是的确可以随风。
我含糊地说了句“行吧我想想。”
话筒那边又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我又随口道“你还在外面骑车”
“对,见个人。”
行,那你注意安全。”
电话挂了。
躺在床上,我深吸一口气,盯了一会儿天花板,脑海里全是我打贺枕流的那一巴掌。
我“”反噬了。
我干脆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在黑夜里发出微微荧光。
林加栗,你迟早,得面对这件事。
屈了屈手指。
尴尬癌犯了足足十秒钟,我才磨磨蹭蹭翻到了另外一个联系人的名片上。
没关系,当生活让你脚趾扣地的时候,就想想你人生的座右铭
早死早超生。
“喂”
在得到对方醒着,怎么的回答后,我一下就拨出了电话。
接通之后,我镇定自若,“你今晚有事吗”
“我亲爱的朋友,我记得你没有什么夜生活,那不然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