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八个大字。
我觉得我的人生里,我跟“学校”这两个字的缘分,算是比较浅的。
作为一个非典型性不良少女,我的老师和同学一般肯定能见到我的场合是开学典礼,毕业典礼,和家长会。
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这两个不难理解,人主打一个有始有终,我对上学这件事情也是这样,一头一尾,我比较喜欢给我的学习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问号。
而家长会,aka,“我哥来学校听老师委婉含泪控诉我犯下的数十条罪行,然后回家对我进行一顿亲密无间的兄妹教育”会,是我每学年都要经历不止一次的惨事,我亲爱的同学们总能见到我唯唯诺诺地跟在我哥身后,低眉顺眼,像是他的某个很菜的跟班。
当然,按我哥的那个身高,谁站在他旁边不算跟班。
这不算我的错。
但话又说回来。总体而言,虽然我对学习抱有极大的热情和求知欲,但因为初中高中大学我在学校里间歇性长期缺席,我拥有的“同学爱”和“老师爱”实在是少得可怜。
而我怀疑这两个人是来给我弥补的
男菩萨。
“加栗,来老师这里吧”
“老师,林加栗自己有手,不会需要你。”
“是么我知道加栗喜欢吃什么。来吧,加栗,来老师这儿,像昨晚一样,老师喂你”
“林加栗,别去,待在我旁边”
两个男菩萨的争吵之中,我像是核辐射来袭之后超市里的食盐一样,无助地被抢来抢去。
哗啦一声,还有水被打翻,把我的衣服前襟都打湿了。
“林加栗都被弄湿了。”
“你的动作太大了。”
“动作不大怎么能显示老师对加栗的关注呢”
“林加栗,水太多了,我帮你擦擦吧。”
窗外人来人往,天光明亮。
咖啡店里,桌子对面的里昂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微微往后靠,对桌子上打翻洒光的水杯表示与自己无关。
而我左侧同一排座位上的南禾,则拿来了一旁的餐巾,为我开始擦沾湿的衣襟。
少年垂着鸦黑羽睫,视线落在我的衣领上,纤细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捏着餐巾为我擦着。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
“老师,那是我的腿。”
“哦,是么真是不好意思。”
下一秒,我的腿侧贴过来对面桌下的一只腿。
里昂表面矜持。
我“”
我正想拿起桌上的水杯让年轻的教授领教一下被水泼脸的感受,然后我停下了。
忘了这样液体泼脸会让他爽到。
日,有的时候,我觉得抖才是世界
食物链的顶端。
“早上好,您点的松饼和三明治,还有现烤的可颂来了。”
服务员端着托盘姗姗来迟,
“哦对了,这里是你们三位的橙汁,红茶,和黑咖。”
三个杯子,被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我伸手拿走了玻璃杯的橙汁。
坐在我左侧的南禾拿过了红茶的白瓷茶杯。
而对面的里昂,把他的咖啡拉到跟前,叮叮当当往里面扔了二十颗方糖,姿态优雅,怡然自得。
我用诡异的目光看着里昂喝了一口咖啡。
面不改色。
这人的身体真是一个奇迹。
“咳”我从钱包里抽出了几张钞票,放在桌上推过一旁,给服务员,“谢谢你。”
“不用客气。”
服务员笑容满满,他刚准备离开,忽然脚步顿下了。
“哎等等,您不是里昂里昂老师吗”
这一声,把我们三个人都定住了。
里昂微微抬眼看过去。
服务员激动道“里昂老师。我之前去学校里听过您的公开讲座,我、我的梦想就是上大,我还想过一定要拜在您师门下”
“原来是这样。”
桌子对面,黑发青年面对自己的崇拜者心态很平和,他用勺子搅着自己的咖啡,微微眯眼笑了下,
“我也觉得很巧,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服务生又兴奋地转向南禾“啊,我也认得你,你是南禾你是那个大次次年级第一的学霸,听说你还去了中央法院”
带着书卷气的黑发少年微微弯起眼,“啊,过奖了。你好。”
服务员最后看向我“啊那这位是”
正胸无大志啃松饼的我“”
默默抬头的我“”
我轻咳一声“我是”
我是他们的姘头。
每一个没用的女人,身后总站着两个支持她的男人。
没错,没用,我的保护色。
它让我在无数狂野不羁的女aha之中成为一股躺平的清流
,激起无数oga的拯救欲和救赎欲,觉得他们能是那个天命之子。
谁都想做让浪子回头的那个“唯一”。
但我个人比较喜欢8这个数字。
“她也是我的学生。”里昂接话了。
服务生露出羡慕神情“哇。原来是这样,老师你们师生关系真好啊,这么早还一起出来吃早饭。”
里昂莞尔点头“毕竟昨晚一起补了一夜的习。”
我“”
夭寿了。喂,110吗,这里有人的师德丧失了。建议把他抓进去好好思想教育一下。
里昂跟那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里昂老师,南禾,这么热爱法律,你们真的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