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又问道“考功名了吗”
帅嘉谟回道“草民文章做得不好,只考了生员。”
朱翊钧晃了晃手中折子,嗤笑一声“这不是写得挺好吗”
帅嘉谟汗颜“草民八股文做得不好。”
朱翊钧露出一脸愁容“得考中进士才能做官。”他忽然又想到海瑞,改口道,“至少也得考个举人。”
帅嘉谟没敢搭话,他自己对功名或是做官并不执着,因为有自知之明,八股文写得实在不咋地。
这位皇太子倒是有意思,刚还问他的罪,现在竟然又想让他做官。
朱翊钧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刘守有站在门边,没动“殿下,把他放哪儿”
朱翊钧一愣“什么”
刘守有说道“是放他回徽州府,还是继续继续关在诏狱”
“不能放他回去”朱翊钧想了想,他皇爷爷那时候,动不动就把官员抓起来,诏狱都不够用。他父皇不爱抓人,
诏狱倒也宽敞,“那就在诏狱再住两天。”
“”
踏进清宁宫到离开,短短两刻钟,比帅嘉谟整个人生都要大起大落。
他以为自己要被砍头,皇太子却夸他算学好,文章也好,要让他做官,他以为自己得到了皇太子的赏识,最后还是要被关入诏狱。
那地方阴暗潮湿,锦衣卫个个凶神恶煞,光是看着墙上那一排刑拘,就让人胆战心惊,多呆一日都是精神折磨。
刘守有正要将人带出大殿,朱翊钧又说道“找个客栈让他住下吧,大伴,给钱”
冯保爽快应道“好”
反正都是花的东宫的钱。
帅嘉谟走后,朱翊钧才问道“有不通过科举就能当官的方法吗”
冯保说道“太医院、钦天监,都不用考科举。”
朱翊钧说“可是这些都要世袭。”
此时,陈炬又说道“成化至正德年间,有一种官,不用通过科举和吏部,由圣上下旨直接任命,叫传奉官。”
朱翊钧说道“我在祖宗实录里看到过,后来被我皇爷爷废除了。”
“就算没有废除,也不行,如果传奉官成为一种风气,就破坏了朝廷选拔人才的制度,以后谁还会努力读书考科举,都想着走捷径。”
冯保深以为然“殿下说得是,朝廷的公信力不能破坏。”
朱翊钧继续发愁“该把这个帅嘉谟安排在哪儿呢”
陈炬诧异道“殿下想留下他”
朱翊钧点点头“他看他在算学方面颇有天赋,我看户部十个人算税银,都不如他一个人算得快。总觉得这样的人,朝廷一定用得上。”
冯保笑道“可他连举人都考不上,自己也说,文章做得不好。”
“我到不觉得他文章做的不好,只是心思没有放在做文章上罢了。”
说到这里,他灵机一动“我知道了,我知道把他安排在哪儿了”
冯保和陈炬一起看着他“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