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才能长久。

乌布利一世的这点心思，马维一眼就看破了。

看破不说破。

“尼古拉斯！”

人群中，布兰登大主教找到马维，邀请他坐到自己身边，晋升仪式就在布道厅、三位女神的神像下进行，表示公平公正。

以马维目前的地位，他想坐在最后一排都不行，只能被布兰登大主教拉到第一排落座，这看似是一种荣誉，其实也是一种枷锁。

什么时候他想坐哪儿就坐哪儿了，才代表他走到顶峰了。

晋升仪式枯燥而又无聊，无非就是那些翻来覆去的场面话、给女神宣誓效忠之类的，马维一连吃了十几片薄荷叶，才没有打哈欠。

尤妮亚反倒是靠在他身上睡的呼呼响。

一直接近傍晚，太阳开始西落，繁琐的仪式才宣告结束，嘈杂的人声中，马维推了推尤妮亚，尤妮亚茫然睁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环顾四周：“吃饭了吗？”

“你饿了？”

尤妮亚摸了摸小肚子，点头说：“有点...刚才我梦到烤羊排了！”

那应该是因为你身边那位主教身上喷胡椒玫瑰精油的缘故...马维腹诽道。

迪诺没有骗人，胡椒玫瑰精油这种奇葩东西在伦敦真的有人喷，闻着就像烧烤摊，能不想起烤羊排吗？

晚餐吃点羊肉也不错，马维正这样想着，教皇乌布利一世与福勒大主教并肩走来，对他说道：“尼古拉斯，你能来参加晋升仪式，我真是太开心了。”

福勒主教也非常合时宜的说道：“我与尼古拉斯首相有过误会，不过我想以尼古拉斯首相的胸怀，应该不会在意。”

“曾经的误会，早就解除了不是吗？”马维笑道：“我相信那不是福勒大主教的本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当初的误会谁也不要再提，更不要放在心上，大主教您看如何？”

“没问题！”

“不过...”

马维突然话锋一转：“听说福勒大主教与四王子殿下走的很近，有这件事吗？”

不等福勒大主教回答，马维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最近伦敦是有不少流言蜚语，说福勒大主教您为了拉拢四王子，不惜把教会圣女嫁出去，这种以公济私的行为，肯定不是福勒大主教做出来的，您放心，我一定严厉整顿新闻业，求真务实是新闻业的第一宗旨！”

福勒大主教脸上有些挂不住，很明显马维这是变着法的损他，但他又说不出来什么，好赖话都让人家说完了，他能说什么？

乌布利一世在一旁没吭声，丝毫没有出面解释的意思，直到马维带着尤妮亚离开，他才开口说道：“福勒，你应该离四王子远一些。”

“为什么？就因为他尼古拉斯支持二王子？”

“因为尼古拉斯他目前是无法替代的。”乌布利一世瞥了眼有些愤慨的福勒大主教说：“你已经成为大主教了，为什么还要支持四王子？支持他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的国王是二王子舒克里一世！他的灵魂，至少能当50年国王！”

“没有意外的话...”福勒大主教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莪知道了。”福勒大主教深吸口气：“我会和四王子保持距离的，免得遭人怀疑。”

嘴上这样说，福勒大主教心里却不服气，他生气不是因为要跟亚瑟保持距离，而是马维要求他和亚瑟保持距离，他又不得不听从！

一个是主动，一个是被动...

能一样吗？

这里是命运三女神教会，不是他尼古拉斯的一言堂！

因为一句话，马维和福勒大主教的梁子就结下了。

但这恰好是马维想看到的，他就是要让福勒大主教愤愤不满，就是要福勒大主教和他作对，只有这样...

亚瑟才能得到福勒大主教的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