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尼斯托。
我的故乡科鲁嘉星是一个文明极度发达的美丽星球,当然也包括文化产业,在我年轻的时候我经常看到许多的电视剧和故事中,那些恶毒的反派会以一些这样的理由来粉饰自己的行为。
“你如何定义邪恶?我做的事情才是正义的/真正有价值的/我为之付出的一切努力才是值得被重视的。”
我曾经觉得这些所谓的自我辩解可笑而又无聊,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人。对于我来说,无论是任何事情,只要是有利于科鲁嘉星,有利于整个宇宙的文明的话,那么无论这看上去有多么惊世骇俗,打破常规,这都是应该做的——
包括但不仅限于牺牲无辜者,剥夺人身自由,当然也包括创建黄灯军团,夺取绿灯军团对宇宙的统治。
能否对宇宙和星球有利才是判断行为是否正义的唯一的真理,我也一直将其视作我人生的信条。
尽管我的信念并不被我的妻子所接受,但是所谓信念这种东西就是无论有没有人理解,都会义无反顾地贯彻到底的东西。
但不是现在这样。
如果我能将视差怪带回科鲁嘉星,我有1万种手段慢慢炮制这头恐惧的怪物。
视差怪再强大也需要一个宿主,他终究是一头野兽,一种情绪的聚合体,而不是拥有所有情感的智慧生物。
我从未怀疑我能在与视差怪对抗的这场拉锯战中取得最终的胜利,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够慢慢彻底的控制视差怪,将他的恐惧之力化为我建立宇宙新秩序的基石。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塞尼斯托的余光看向蝙蝠侠漂浮在宇宙中的尸体。
蝙蝠侠死了。
糟糕透顶。
塞尼斯托没有想过要杀蝙蝠侠,正如他把哈尔乔丹和那些曾经的绿灯军团同僚们困入幻影区,而不是设计杀光他们。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赛尼斯托知道他的那些绿灯同僚们都是一群好人。
而好人是不该死的,对吗?他也是个好人。他在做正确的事情。
塞尼斯托希望有一天,黄灯能为这個宇宙带来更伟大的秩序,而哈尔和他的那些绿灯侠同僚们,则发自内心的认同他的所作所为,那个时候……
他能与哈尔乔丹再次遨游在宇宙中,就像很多很多年以前阿宾苏带着他一起时那样。
他们会为无数的宇宙和星球带来希望和平与秩序,把一切人世间的美好都播撒向全宇宙,而重要的是,他们会兄弟齐心。
很奇怪,有些人相伴半生却仍然同床异梦,有些人相处不久却能够一见如故。
即使哈尔乔丹与自己大吵一架,决心参与那些自己反对者的反抗行动的时候,塞尼斯托也从来没有把哈尔乔丹真正看作是敌人。
即使是在战斗到最激烈的时候,他们依然珍视着彼此。
而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也莫过于如此:他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尽管造成这一切有哈尔一份。
赛尼斯托又在微微恍惚了,他的眼前闪过阿宾苏犹豫的脸,紧接着就是阿琳苏啜泣的神情。
他曾经发过誓,他发誓永远不会让那个他爱的女人哭泣。
但他食言了。
他曾发过誓,他向阿宾苏发过誓,他会配得上他手上的这枚戒指,为宇宙带来正义与秩序。
他也很有可能要食言了……
塞尼斯托重新找回了一部分理智,将注意力更多的投向眼下的问题。如果视差怪附身蒙戈,赛尼斯托完全可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为了吸食更多的恐惧,视差怪会去主动制造恐惧。比如说,让一颗有着智慧生命的星球陷入随时都会毁灭的境地,然后慢慢收割整个星球上所有人的恐惧,不时的杀掉一些人,最终毁灭那个文明……然后再去毁灭下一个。
和血屠牛不同,发自内心的剧烈盛怒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东西,而对于血屠牛来说,他需要的是能够让自己饱餐一顿的极致怒火,而不是成千上百万个不能达标的普通愤怒。
但对于恐惧的视差怪来说,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他只需要恐惧,再小的恐惧也是恐惧。
对于视差怪来说,用缔造秩序所获得的恐惧远远不如用制造混乱能够得到的恐惧多,更何况恐惧对于塞尼斯托来说,只不过是手上的工具,而不是最终的目的,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和视差怪这种以恐惧为食的怪物有本质上的区别。
在毁灭了一个又一个星球之后,视差怪会变得越来越强,能够威胁的星球也会越来越多,而没有绿灯军团弹压,整个宇宙,成千上百个扇区都会因为恐惧而崩溃,这又会加强视差怪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