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特使但说无妨。”
“如果左相同意用硝石炸山,那么流沙山炸落的碎石可以用挖泥船运到流沙堰与凤栖山中间的这片水域下游,堆成一个可供水流缓冲的石堆。当内河水以巨大的冲击力流到此处,会被水域下游舟山与凤栖山夹道处狭窄的宝瓶口所制约,再加上这一大块石堆的顶托作用,在流沙堰附近形成漩涡,水中剩余的沙石大量被漩涡甩出流沙堰,其余的沙石在流沙堰对面的回水区区域沉淀,这些沉淀只需河工每年在枯水期淘出,这样就有效地防止了泥沙淤积导致的河流溃堤问题。”
“妙!既可以免除山石炸落后移送出内河的人力物力成本,还可以堵截分流内河中游河水,简直是一举两得。”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操作起来就不知是什么样了,需要您后期多做些测评与规划。”
“你太过自谦了。构思难得,你这想法与思路合情合理,简直是帮了我的,哦不,帮了墉城百姓的大忙了。这几日,左相烦忧的正是这个问题,你一来就解决了,当真是我们的福星。”
“岑大人,您可别这么说,在下受之有愧,而且也担不起您如此高赞。您倒不如先回去禀明左相大人,看看后续该如何安排。”
戚沐九已经说得有些口干舌燥,这位都尉大人看着疏朗豁达,没想到夸起人来也是不遑多让,热情得令你难以招架。
三人本是出来放松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儿,早知道她就不...额,好吧,既然遇到了,也算是奉献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如果成功了,自己不也很有成就感么。
现在已是正午一刻,戚沐九三人便同岑参一起往回走。她本想问问岑参小荷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实在不妥,自己并没有立场问人家这件事。再者,当事人陆放雅都决定宽恕的事,她又何必上杆子自找没趣呢。
算了,不多想了,岑参这样舍己为民的中正之人,把小何安排到陆放雅身边那件事是他身上一大瑕疵的话,那么跟他这段时间对墉城如此多的付出相比,也算得上是瑕不掩瑜了。
只是让这块朴玉出现瑕疵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连清正善良的陆放雅都不放过,总该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极有可能与送给陆放雅镜湖龙井的是同一个人。知道可能是这个人,却又不予追究,这个人与陆放雅的关系肯定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