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日怒气消散过后的王爷,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沉思良久之后,他便同意了兵部尚书的此次邀请。盛京有多少名门淑媛爱慕王爷,王爷都置之不理,唯独这次,他应了邀约,可见是想通了。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得意道:“别以为王爷有多在意你,过不了多久王府便会有女主人了。与其现在沾沾自得,还不如多想想到时候要去哪里栖身落脚。”
他心想,到那时王妃一旦入门,她铁定得卷铺盖走人。
“哦?那就预祝你们王爷喜结良缘,早生贵子了。”她摸着球球光滑的额头,似笑非笑的脸上辨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我与球球是走是留,常居还是短住,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他气急一时,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不由幸灾乐祸道,“那三日在九号号舍一定待得很舒服吧?”
“什么意思?”戚沐九眉目微蹙,斜睃向他。
“知道你的考场座位为何从六号换到了九号吗?”他有些得意道,“那是因为王爷看不惯你的桀骜难驯,跟那边知会了一声,好让你懂些上下尊卑的规矩。”
她眸中顿时略过一丝诧异,还以为是哪个眼睛有毛病的考官跟她八字相冲呢,原来始作俑者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还以为他有多支持她当上射声校尉呢,又是龟苓膏又是水果沙拉的,当真是喂了狗了。
她缓了下心神,语声冷沉,“怎么,你很得意?”
“是相当得意。”景严一副倨傲嚣张的姿态,心想,让你平日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是要让你知点教训,盛京的官场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那你知不知道,你得意的样子,很像拨浪鼓上那个对着一颗仙桃傻笑的红肚兜?”
“你,你说什么?”红肚兜?她居然看到了他布包内的拨浪鼓,也看到了上面那个只着肚兜的小时候的自己。
“拨浪鼓上的胖娃娃就是你吧?”
“怎么可能是我。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景严不由有些心慌,上面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该不会也被她给看见了吧?
“你居然跟踪我?”他反应过来之后才瞪眸质问道。
“跟踪倒是谈不上,意外而已。不过你哥的画技着实不错,等下次见了他,可以请他给球球也画一幅。”戚沐九抱着球球经过他,“跟红肚兜姿态一模一样的。”
说罢,她便微笑着信步而去。
留下景严一个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