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逐渐变得清明,他不会逼她,更不允许她离开,他要等着她自己向他敞开心扉。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真正正地拥有她。
只要她喜欢他,接纳他,即便她是男人又如何?世俗的眼光,他本就没在意过。
本朝礼法又如何,只要他想,照样可以将其修改到合乎自己的心意。
“多拿些银炭和被褥过来,本王今日在暖阁歇息。”
“另外去趟落梅轩,就说沈世子醉酒,在暖阁歇下了。”
门外丫鬟应声退去。
本欲让人去煮点醒酒汤,转念一想,又弃了这个念头。
还是这么温顺安静好一些,省得醒了之后闹着要离开。
他自斟自酌了一杯,觉着今年的屠苏酒分外好喝。
寂寥的心,因她的存在而变得充实欢喜,紫宸居亦不再似以往那般空旷沉寂。
忽而想到了什么,他满足的神色又变得不悦起来。
岁旦之前时不时就往相府跑,若非知道她是去找戚暮烟,否则他真不敢保证是否要禁她的足。
那戚暮烟他派人调查过。
母亲是定西侯秦伏渊的嫡亲妹妹秦殊,算起来,她还得叫秦夫人一声舅母,秦夫人的女儿当是她的表妹。
据当年定西侯夫妇身边的老人讲述,他们夫妇俩之所以能够顺利逃离瀛都,还多亏了戚秉章的暗中相助。
待他们成功逃离东岳之后没多久,秦殊便嫁到了安州,成为戚秉章的嫡夫人。
当时的秦殊算得上是真正的侯门贵女,她的祖父乃东岳三朝辅国重臣,其父亦是驻守金川的常胜将军,当时若非她的兄长秦伏渊出事,哪轮得到马忠宪父子在金川兴风作浪。
严格说起来,秦殊算是下嫁,戚秉章当时也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
他不反对她去找戚暮烟,也因着戚暮烟叫秦伏渊一声舅舅。
现下戚秉章到了盛京,应是要带戚暮烟回安州,好向暗夜门交代。
他的人能都被林乐瑶的毒烟困住,而戚暮烟却能在其追杀下一路逃到这里,可见其并非泛泛之辈。
那林乐瑶也算帮了他一个忙,省得王府还要去应付戚秉章。
那陆玦竟与秦殊相识,这让他倍感意外,他倒想看看他们叔侄怎么解决戚秉章这个麻烦。
翌日清晨,沈黎砚从睡梦中醒来。
脑袋昏昏沉沉,似塞了一个秤砣。
屋内暖意融融,她掀被起身,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暖阁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