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严离开后,姬冥修兀自走上桃园小径。
听管家说,她很喜欢这里的梅树与彩灯,也不枉他花重金从聚英阁那里挖了过来。
夜风拂过身侧,一阵暗香扑鼻。
他轻抚侧脸,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芳香,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梅花的香气。
越想越觉得她不是男子。
他是那般急于知道答案,却又在竭力按捺着那股冲动,就像他在暖阁那晚的复杂心情。
他知道这样的心情不会纠结太久,而他也不会等待太久...
翌日上午,沈黎砚总算从睡梦中醒来。
她起身伸了下懒腰,才穿衣洗漱。
“公子,你终于醒啦。”玲玉端着托盘进了屋内。
沈黎砚看了下漏刻,已近巳时,时间的确不早了。
“公子,你知道奴婢今早出门听到什么消息了吗?”玲玉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哦,什么?”刚刚睡醒,她显然还不在状态,用汤匙舀了口清粥送入口中。
“今日早朝,圣上特批左相大人和摄政王殿下去龙庭书院教授《策论》和《兵略》,据说此消息一出,玲珑女学的那些贵女们都坐不住了,整个盛京城但凡口碑不错的成衣店和首饰店一时间都人满为患。”
云州大陆历来有致仕官员返乡办学授业的文化传统,不过像龙渊这样在仕期间还可以抽空授课的倒不多见。
“你有没有听说,他们什么时候去书院?”她拿起一块春卷咬了一口,闲闲地问道。
“这倒没有听说。不过那些贵女也实在是太不矜持了,人家又不给她们女学授课,她们蹦跶个什么劲呢。”
沈黎砚神色了然,盛京美男榜前二的单身贵族,那些贵女不挤破头,她都觉得她们不正常了。
“玲珑女学与龙庭书院一路之隔。”去年书院开学之时,她倒是远远地瞧见过一回。
散学后,一群年轻少女穿着女学统一的杏色制服,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好在那条路足够宽敞,敬而远之倒还头轻些。
“这么近...那公子你可要小心了。”玲玉面上谨慎认真。
她那紧张兮兮的神情着实将沈黎砚逗笑了,“为何?”
“因为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啊。”
她噗嗤一笑,捏了捏她嫩白的脸蛋,“放心吧,中间隔着条银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