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虚张声势,故意作秀给我们看呗。”
“孙指挥使这么喜欢背后说人闲话么?”
沈黎砚轻轻扣了扣门,徐然打开走入,神色自如地上前道:“参见指挥使。”
“你你你,居然偷听我跟指挥使讲话。”孙连冲磕磕巴巴地说着,脸色有些微微涨红。
沈黎砚含笑道:“怎么,只准孙指挥使背后说我,就不许我在背后偷听了?”
“哼,不请自入,你还有理了?”
“我敲门了,是你说得太投入,没有听见而已。”
孙连冲被气得一时无语,谁知道她敲没敲,反正一张嘴全长在她身上。
她不再理他,同杨坚开门见山道:“指挥使,我有件事想同您商议。”
说罢,她有意无意看了眼孙连冲。
孙连冲这下恼了,“不就是说的案情么,我老孙还听不得了?”
杨坚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转眸看向沈黎砚,“你说。”
沈黎砚不置可否,微一拱手,便出声道:“属下怀疑被盗银两可能已随着送葬队伍出了城。”
孙连冲满眼惊诧,杨坚倒神色如常,“具体说说。”
于是,沈黎砚便将王成与杨峰在粮店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属下已让他们明日暗中查明出葬队伍的去处。不过,只查尚未出城的还不够,我们重点要排查的是已经出城的,而且是全城的。”
杨坚听后,沉默须臾,“你想让本使秘密通知其他四城的指挥使,让他们吩咐手下暗中调查?”
“正是。”
“此事...本使允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须各城指挥使派遣沉着冷静、信得过之人前去查探,以免打草惊蛇误了全局。另外,派去之人在窥探密听时,注意观察何处孝子悲哀,何处却不悲哀,如此,方可减少排查地点。”
按照习俗,死者下葬三日之后,亲属还要再次前往拜祭。案发到今晚,刚好三日,不出意外,明日那些盗贼便会有所行动。
杨坚眸中闪过讶异,没想到她如此心细如尘,连这个问题都想到了,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孙连冲呆愣在一旁,早已忘了反驳,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着,似在捋着她言语中的某些逻辑。
沈黎砚心知他接下来要忙,便拱手退出房门。
沈黎砚走后,孙连冲顶着个大脑袋俯在杨坚的公案前,“如此,真能抓住那些盗贼?”
杨坚手下写着密信,“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孙连冲抓了抓脑袋,内心有些不平。那个小白脸一来了兵马司,就生生将他比成了智障,他不由恨恨地想,过几日如果查不出什么结果,看她还敢在他面前嚣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