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只以为自己输给了一个男子,当真是愚蠢到家了。
此刻的她,真的好伤心,好难过。
同一天,死里逃生,却又被这样的真相击碎了心神。
北燕人...今日来虎啸山狩猎的只有北燕使者,她忽然想到那晚在父亲书房门口听到的“天枢那位近日便会抵达盛京”,难道是...
她心神俱颤,如果真的是那位太子要杀她,那定是知晓了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她知道王坤不会杀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府内还潜藏着其他北燕密探。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吓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难道整个苏府真的要被北燕拖拽到深渊吗?
她要秉持初衷揭露真相,请求圣上对他们苏家从轻发落,还是装聋作哑,眼睁睁看着父亲继续与其同流合污,将苏府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慌乱起身走向帐外,她要立刻去找父亲,一刻也不能耽搁。
沈黎砚赶到苏静绾帐外时,才从她的侍女绿柳口中得知她刚刚离开的消息。
返回的路上,她心烦意乱,一直在猜测着苏静绾会去找谁,是否会说出她看到的一切。
刚回到帐中,便见杨坚等在她的帐外。
“你的伤怎样?”
“无碍,已经包扎好了。”
“圣上已经回营,我将林中发生的事同他说了,他让你即刻过去。”
沈黎砚心中忐忑,却还是强自镇定,同杨坚去了围场北面的高台。
刚到高台,便见文武大臣,外出狩猎的世家子弟基本上都已回来。
向台上的人行礼之后,她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站在台下静立的苏静绾。
“沈黎砚,你的伤如何了?”
“回禀圣上,无甚大碍。”
姬天盛看着她淡然的神色,眸中闪过几丝欣赏,“苏小姐已经将今日林中发生的事说与了朕,你再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形。”
沈黎砚颔首,便将林中之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姬天盛听了之后沉吟片刻,“这么说,并非误伤,而是有人蓄意谋害苏小姐了。”
他转眸看向苏静绾,眸色意味深长,“苏小姐近日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苏静绾早已想好了说辞,缓声道:“臣女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臣女细思之下,觉得有可能与暗害常鸿之人有关。”
女人的嫉妒之心,他在宫中早已见怪不怪,虽手段阴暗歹毒,但像今日这般明目张胆刺杀的,委实并不多见。
今日狩猎用的箭矢,每个人都有特殊标记,以便辨认猎物的归属。
可那三支箭矢明显只是很普通的箭矢,并无特殊标记,故而很难查出谁人所为。
此次的夏苗搜查很严,不可能通过马车等工具带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提前将箭矢藏于林中,只是这样一来就更难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