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福却是看也不看于道全一眼,颇为冷淡的说道:“有什么好找的,我不是说过吗,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师徒情谊,更是不复存在。”
于道全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李五福嘴巴里咬着一支狗尾巴草,闻言用力吐了出去,冷声道:“呵呵,有什么好生气的,桃李满天下,家里结苦瓜。这都是命数,命里有时终须有,我早已看开了。”
于道全伸手拿起一根棍子,向篝火捅了捅,火苗腾空的瞬间,开口道:“师父,我不是那个苦瓜,我当年不是要有意向您隐瞒身份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想想看,若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你与青蓉教的人有联系,对你来说,将是杀身之祸啊。”
李五福瞪了于道全一眼,道:“哼,你若早一些与莪坦诚相见,直说自己的身份,你觉得我还会搭理你?我会收你这个徒弟?若无此事,我何需担心与青蓉教勾结的罪名?”
于道全叹了口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道:“吴福,五福!师父,当年的在北荒之地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谁也不敢以自己真的身份示人,连您都有所保留,又何必对徒儿咄咄相逼呢?”
李五福望着洞外天际上皎洁的月光,长叹一口气,道;“对啊,你说得对,所以,我觉得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都这把年纪了,时日也不多了,就这样了此残生,落叶归根,也挺好的。”
于道全摇了摇头,面色之中一片哀愁:“师父,这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阳关道于我来说,不复存在,只有鬼门桥,尚可一渡。您若是不嫌弃,弟子于道全,愿意陪您终老,为你……送行!咳咳咳……”
猛烈咳嗽声后,于道全面色之上露出几分苦楚,又道:“兴许,我得先走一步了也说不定。”
李五福瞪大了眼睛,痴痴的望着于道全:“你小子又要搞哪样,我可是清楚得很,你这家伙鬼点子多啊。你小子不会是还想赖上我吧?我告诉你,老头子我现在的养老生活过得挺好的,你少来打我的主意。”
于道全双目紧闭一会儿,缓缓睁开,咳嗽的感觉渐缓一阵,才惋惜的说道:“青蓉教,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青蓉教。白棉教,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现在既是朝廷眼中的逆贼,又是青蓉教众眼中的叛徒。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苟且偷生,不外如是。”
李五福瘪瘪嘴,颇为质疑的说道:“呵呵,昔日里声名赫赫的青蓉教四大天师之一,三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北荒之地声名鹊起的天才驯兽师,受人敬仰,万兽来朝。这两个身份,哪个不是吃喝不愁、富贵荣华。你告诉我你没有容身之地?你觉得我会信你。”
于道全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师父,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这些都是事实。我说这些,并非是想让你可怜我,我只是想对你坦诚相告!也是告诉你,当年你说的话都是对的,是我愚昧了。这样,你可能会好受一些吧!天气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说罢,于道全缓缓转过身去,向外走去。
才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声,继而,又是一道落寞的嘱托。
“有了病,就得治。我这里有一些山神爷爷恩典的仙药,你且拿去试试吧。”
说话间,一包东西落在了于道全的脚下。
于道全笑了笑,捡起那包药,冲着李五福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才离开。
……
许伯安这一夜睡得很踏实,很安稳,甚至都没有起夜,天就亮了。
一大早的神清气爽,气血充沛。
低头看了一眼,许伯安摇了摇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年轻,真好!
正要起床先洗洗内衣,许伯安就感觉到一阵舒爽感觉传来,继而,香火愿力突增。
又是八缕到手。
好家伙,这感觉才是真的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