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陆家庄村,都被这股不可阻挡的蝗虫大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与不安,仿佛连时间都变得沉重。
蝗虫沿着林子持续前行,那些本已饱受干渴之苦的各种树木在蝗虫一扫而过后,更是树木萎靡,枝叶不存,整个林间都弥漫着一股沉闷与绝望的气息。
森林的地面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蝗虫尸体和排泄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这种景象,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场噩梦,让人不忍直视。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整个树林乱了起来。
一棵棵树木,一颗颗小草荆棘,在蝗虫的特齿铜牙下,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烈日下无助地摇曳。
……
靠山村。
李五福等人收拾行囊和工具,带着那些驯化好的狼正准备再度进山。
忽然,天空之中,一只鸽子大小的飞鸟盘旋一阵,缓缓降落了下来。
李五福见状,两只手合拢,捂在嘴巴前面,用力吹气,同时双手指头不停地抖动,指头的和指头中间,露出一些精巧的缝隙,使得口中发出的声音,像极了一种鸟儿的叫声一般。
听到李五福发出的声响,天上的那只飞鸟顿时俯冲了下来,展开宽阔的翅膀,形成一个较大的滑翔面,利用空气动力学原理,以最小的能量消耗实现平稳下降。
快落地的时候,飞鸟的头部微微向前倾,稍微收起翅膀,并轻轻摆动尾巴以保持平衡,腿部也会逐渐向前伸展,迅速而稳健地抓住了李五福伸出去的手,站立在了上面。
李五福轻轻的向着身旁的小伙子吩咐道:“快,把你的水囊倒些水出来!”说话间,李五福另一只手伸出去,微微合拢,示意小伙子把水倒在他的手心中间。
小伙子二话不说,解开水囊,倒了一些水在李五福手心处,李五福这才把盛放着一些水的手掌挪动到飞鸟的小脑袋前面,嘴巴微微一动,发出“啾啾啾”的声响。
那小鸟眼珠子微微转了转,这才低下头缓缓地啄着李五福手心处,汲取着上面为数不多的水源。
李五福瞄了一眼飞鸟的腿部,一个麦秸秆样式的小筒子被捆绑在飞鸟的腿上,顶端处还密封了很明显的蜡烛油。
李五福熟练的轻轻摸了摸飞鸟脖颈处的羽毛,那飞鸟便轻轻抬了抬翅膀,让李五福的手能更轻易的抓到爪子上的麦秸秆。
而后,麦秸秆被李五福拿下,用指甲盖轻轻一扣,顶端处的蜡烛油便被扣掉,露出了里面的一小卷纸卷。
李五福急忙轻轻磕了磕那个麦秸杆,里面的纸卷被取出来。
而后,李五福顿时傻眼了,向着不远处正在带着一些孩童们读书的李青江喊话道:“青江小子,快来帮忙看看,这上面的字是说的什么,这些字我都认不全的!”
李青江作为村子里的文化人,在山神爷爷的鼓励下,这段时间更是义无反顾的担当了教书先生的角色。
按理来说,这个职位还是很受人尊敬的,但是在李五福这个长辈和“肉类供应小队负责人”的双重感召下,李五福现如今更是村子里最为受尊敬的一小撮儿人,毕竟吃人家的嘴软,李青江也不例外。
于是乎,听到李五福的招呼,李青江也不推辞,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过来。
“什么事儿五福伯伯,哪儿来的字儿!”
李五福把自己手里的小纸条递过去,道:“这应该是县里的传信鸟儿,十有八九是因为天热和口渴有点儿魔症了,没了方向感!你快帮忙看看,上面写着什么玩意儿,重要的话,咱们得想办法帮忙传出去!”
李青江一边缓缓摇了摇头,一边说道:“不对,这不是咱们山阳县的传信鸟儿,应该是丰木县的。丰木县遭受了非常严重的蝗虫灾害,正在向青木府府衙报信儿!”
“什么?蝗虫!闹灾了!”李五福瞪大了眼睛,作为一名场面和动物打交道的人,他更知道蝗灾的可怕。
李青江点了点头,道:“没错。而且这上面说的情况来看,蝗灾已经蔓延了很多地方,目前正向着一个叫陆家庄的村子飞去,五福伯伯,陆家庄这村子在哪里呢,我怎么觉得听着有点儿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