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情况则不一样,能从那个地方活着回来的,运气和能力都缺一不可。

这样的人,宁愿清醒着深陷泥潭,也不可能同意让她去修改覆盖一部分记忆。

篡改更没戏。

怕是她才开始暗示,老先生就给出强烈的拒绝的反馈。

老江同志瞬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他搓了把脸,颇有些愁苦地叹息一声,“太苦了。”

是苦,但没好的办法。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催眠。

而且,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预后情况实在是太复杂,具有迁延和反复复发的特点。

后世医疗都发达成那样了,三管齐下的治疗方法也没办法治愈所有人。

恢复良好一定,程度恢复和转为终生不愈的慢性病程各占三分之一。

还有一部分,选择自我解决。

“让亲属在他没发病的时候多陪陪他吧。”

易迟迟只能如此提议。

老江没吭声,反倒是老袁同志叹息着道,“老先生没家人了。”

易迟迟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闭嘴不言。

气氛就此沉寂下来。

闻时看了看表盘,有些吃惊,“媳妇,三十多分钟了,小康咋还没出来?”

“都过去这么久了?”

易迟迟还没来得及回答,老江他们就震惊接话。

闻时嗯了声,“我记着时间呢,确实进去这么久了。”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落在易迟迟脸上。

“我看看。”

说话间,易迟迟快步来到物体前,抬手敲了敲,“小康,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得到回应,但小康嘎吱一声将门推开,从门缝里探出头眼神清澈地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也不对,”

抓了抓头发,他颇有些纠结道,“我身体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差点睡着。”

易迟迟脸上露出个笑模样,闻时他们一脸惊喜开问

“不怕黑了?”

“不怕。”

“没有心跳加快身体麻痹之类的情况?”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