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张横怒火攻心,抄起地上的斧头,高高举起,就要将他的脑壳敲碎。
这时候,一张大手稳稳的抓住了斧头。
张横顺着大手看去,看到是刘胖子,他诧异的问道:“胖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我今天要将这对贱人剁成肉泥。”
刘胖子双手抱住斧头一点都没松开,劝慰道:“张横,现在不是解放前了,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还有老娘需要养,用不着跟他们玩命。”
“难道就这样放了他们?”张横冷声说道。
嘴上很硬,张横却清楚胖子说的是实情,手腕轻轻松开,斧头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就太便宜他们了!”胖子嘴角微翘,指着刘红梅和张海德说道:“刘红梅已经结婚了,这货还勾搭她,他们两人就是在乱搞男女关系,咱们可以找街道办和派出所来处理啊。”
听到这话,刘红梅吓得脸色煞白,跪着挪动到张横面前,哀求道:“张横,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还请你看在咱们多年夫妻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遭吧!”
这年月,乱搞男女关系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张横苦笑摇头:“我饶过你,这么多年了,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你在跟这个野男人乱搞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我呢!”
他这时候也看清楚了刘红梅的真面目,懒得再跟刘红梅啰嗦,喊了一名工人,到街道办和派出所报案。
很快,街道办的领导和派出所的同志都来了。
事情清楚明了,人证物证俱全,压根不需要调查,刘红梅和张海德全都被带到了局子里面。
张海德此时还有些不以为然,嚷嚷着要请父亲出面救他。
公安同志趁机问道:“你是哪个厂子的,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我可是京城汽车厂的,我父亲是第五车间的车间主任,你们到厂子里打听一下,就全知道了。”
看着张海德嚣张的样子,公安同志无奈的摇摇头,这货还真是不怕死啊。
.....
京城汽车制造厂,设备部大办公室内。
陈华忙碌了一个上午,刚刚完成配件的设计工作,看着一上午的成绩,兴奋得嘴角微微翘起。
她刚根据老大哥家的嘎斯卡车底盘,设计出了一种更坚固,更耐造,更适合国内使用的卡车底盘,要是能通过厂里面的验收,说不定能用在最新的解放卡车上。
只是一想到张海德,陈华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她这个人没有多大的追求,只想安安静静的搞研究,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跟那帮子小青皮有任何纠缠。
只是张海德那人脸皮实在是太厚了,而且还有一个强优势的父亲,想躲都躲不开。
该怎么办呢?
陈华生性内向,也羞于向隔壁桌子的大姐求助,听到下班铃声响起,将图纸锁在柜子里,拿起饭盒走到隔壁桌:“张姐,咱们中午一块去吃饭?”
“好啊,我听说三食堂中午有鸡汤米线。”周大姐也收拾了桌子,同样将图纸装进柜子里锁好。
拿起饭盒跟陈华往外面走去。
陈华有周大姐跟在身边,胆子大了不少,周大姐是汽车厂里的老研究员了,那帮子青皮应该不敢招惹她吧。
鸡汤米线不是京城的吃食,平日里在汽车厂里很少见到,两人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这还是因为鸡汤米线的价格比较昂贵,一份得五毛钱,而在其他食堂用餐,只要花三毛钱就能吃得饱饱的,一般工人舍不得花这么多钱,所以在队伍里排队的大多数是研究员们和车间的领导们。
突然一个端着铝饭盒的中年人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不是陈研究员吗,怎么,今天中午也来吃米线。”
陈华听到这声音,心中一跳,抬起头看去,对面站着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他颧骨突出,眼眶凹陷,三角眼里精光闪烁,嘴角挂着的那似若有若无的戏谑,让人感觉到有些厌烦。
这个中年人名叫张山童,他就是张海德的父亲,第五车间的车间主任。
陈华作为研究员,曾在第五车间调研过,所以认识张山童。
陈华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小声说道:“张主任,你,你好。”
“我听说最近犬子在追求你,他这个孩子别看平日里喜欢胡闹,其实心眼挺不错的,你不妨考虑一下他,不要由着自己小性子胡闹。”张山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
张海德追求陈华的事情,他作为父亲了解得清清楚楚,非但不想着阻拦,还想着要促成好事。
在他看来,张海德之所以喜欢胡闹,就是因为没有成家,一旦成了家,以后肯定会稳重起来。
他已经做好了抱孙子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陈华这个小姑娘,竟然会拒绝张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