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俊也拿出了信件,放在旁边。
曹义看到他们这样,也是笑了起来。
“大人,不是我不念情,不念恩,我们都打了一辈子仗了,十六岁从军,到现在,都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多少兄弟手足战死沙场,太上皇他,他领着瓦剌来劝降,你让我死了以后,咋去见地下兄弟!我都快五十岁了,我要什么荣华富贵?我要什么封侯拜相?
都快知天命了,还想着这些东西?
我良心过不去!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若是在关内,如靖难之役一般,老夫,老夫心里这一关还能过,现在这一关,你让老夫咋过?”陈当理站在那里,一脸郁闷的说着。
“是啊,我戍边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风吹日晒,天寒地冻,为了个啥,这是为了个啥嘛?”肖逸俊坐在那里,也是一脸难过的说道。
“若是太上皇骂我无情无义,我陈当理,愿意自刎于太上皇前面,以报其恩,可我不能和瓦剌人一起打仗,还一起杀到山海关去,山海关也是咱们的兄弟啊,咋下得去手?老夫宁愿死在他面前,也不愿意挥军南下!”陈当理此刻双眼都含泪的说着。
曹义此刻也是把自己的信件掏出来,也放在桌面上,苦笑道:“刚刚,老夫在书房内,沉思了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老夫在想啊,这到底是为啥?大位已定,河曲一战,杀敌三万,瓦剌的威胁就要少了很多,若是不义州卫城的江宸龙投降,义州卫城是能够顶住一段时间的,等我们集结军队过去,又不是不能打!
若是我们血拼瓦剌,和瓦剌决战,即便五万将士全部战死,灭他个一万左右骑兵,瓦剌还能嚣张的起来吗?
他瓦剌来辽东,为啥?不就是为了物资吗?我大明关闭了边境贸易,他们弄不到过冬的物资,这才来我们东北!
如今,辽东镇的粮仓,以备了八成的粮食,六成的御寒物资,足够的兵器生铁,即便说拖到明年开春陛下才春日才支援过来,我们也能够坚守住!
瓦剌来抢我们的物资,我们的将士入冬了,如何活?
我不相信这次太上皇领着瓦剌人过来,他也先不拿走我们的物资!
这些物资也是我们将士们要过冬的物资!
还有,我深受太上皇皇恩,一路提拔到辽东镇总兵官的位置!老夫感谢皇恩,可,大位已定了,非要乱吗?不乱不行吗?是陛下有过失,引起民怨了,还是说,对我们武将不好了!
今年我们辽东镇调动了四十余位试百户,百户,副千户,千户回京!我们安排了很多功劳够的将士上来!
一切都是不错的!
听闻我大明的弩非常强大,和瓦剌骑兵交战,我们的弩,能够快速射杀他们!老夫还想着,这次可是要找陛下分一些过来,我们也装备弩!以防备瓦剌人入侵,可一切,诶!
说句不怕大家传出去的话,我也宁愿自刎于太上皇面前,也不想我辽东镇十五万将士,挥师南下!还是和瓦剌人,一起挥师南下,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大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