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姜在心中默默记下黑衣人的人数和位置,嘴上却道:“观主的手下人不算多呀,不过十几个人罢了,可是都将人派去贺家了?”
玄阳冷笑一声:“兵不在多,精良就行。你拖着个贺四郎主,便是这些人,对付你们也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他也没想就靠这些人就将贺令姜留下,只要将她拖到日出便可。
“也是,毕竟光是观主一人,便不容小觑。”
贺令姜手上微动,迅速卸下贺诗人手脚之上束着的绳索,道:“观主与二郎主皆在此处,贺府之内无人坐镇,就不怕那边出了差错?”
“贺七娘子明知我们在贺府另有安排,也要抛下贺府众人前来,你不是也不怕出了差错吗?”
寒风之中,玄阳的声音带着几分阴凉:“说到底,你我立场相对,我们不决一胜负,在贺府再施什么手段,也是白搭。”
贺令姜微微点头:“如此便该速战速决了。”
她与玄阳与贺宪成扯那么久,不过就是想着先将贺诗人救过来,以免打起来受二人挟制。
贺诗人爱以游侠自处,手上也有着几分功夫。
她先前试探过,他虽说不上是高手,但毕竟自幼由名家教导,对付贺宪成这个一心仕途的读书人和一两个黑衣人也该绰绰有余。
贺令姜抬头看看天色,天边已隐有几缕青白,这天就快亮起来了,玄阳拖了她许久,怕是不会轻易让她下山去。
她将背上碍事的幂篱丢至一边,而后从袖中抽出一条黑布裹住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又取出一双黑色手衣戴上。
贺诗人看着她这幅怪异形容,惊得说不出话来。
贺令姜瞥了他一眼,道:“怎么?有意见?”
他赶紧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贺令姜往他怀里塞了两张符箓,而后抽出腰间软剑,递给贺诗人,语气悠然道:“上吧。”
贺诗人摸摸怀里护身的符箓,低头看着那把软剑,又摇摇头,道:“我.......我不会使软剑。”
贺令姜拿剑的手顿时不由一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