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喜。”
孙如锦难得有人陪着说话,心里的郁闷之气也便尽数吐了出来:“她素来会装模作样,表面上看上去温柔小意,背地里是个什么样子,谁又知道呢?因着她,阿娘先前不少生气。”
“这位妾侍看上去倒也年轻。”
如此年轻秀丽,举止之间又尽是温柔,自古男子皆好颜色,想来那孙郡丞必然喜欢。
“是呀,她比我阿娘要小上十来岁,正是容貌正盛的时候。”孙如锦心下叹息。
她阿爷出身寒门,阿娘与他是少年夫妻,伴着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阿爷曾言,此生绝不纳妾辜负了阿娘。
后来阿爷科举得中,仕途上虽不算平步青云,但也做到这一郡郡丞的位子上了。
他本就出身临川郡下的浔阳县,如今既在临川任职,便就这么一待近十年。
他与阿娘两个也算是琴瑟和鸣,夫妻和顺。
眼看着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好。哪成想,去年春上,阿爷去郡守府中赴了回宴,归来时,身后却跟着一个面容昳丽的娘子。
阿娘的面色当时唰地一下便白了。
自此后,这孙府便多了个赵妾侍。
阿爷待阿娘虽是一如既往地敬重,然而这夫妻之间既然插入了第三人,再浓的情分也会日渐消磨掉。
更何况,阿娘年纪益长容颜渐衰,府中又有这么一个年轻貌美、温柔小意的在旁,阿爷眼中,也便渐渐地看不到阿娘了。
时间久了,这夫妻之间便只剩下相敬如宾。
她曾无数次听到阿娘私下叹息,心中为阿娘暗暗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阿娘病重,她与两位兄长皆是忧心不止,但这赵妾侍怕是在暗自高兴了吧?
就连着阿娘这病久久不愈,她都觉得定有些积郁在心的缘故。
进了孙夫人屋中,孙如锦忙收了面上的忧色,笑着迎上去施礼:“阿娘。今日身子可觉得好了些?”
孙夫人眼中含笑,拍拍她的手:“挺好。你怎地又带贺七娘子过来了?”
“我们来看看阿娘。”
“对了,阿娘。”孙如锦问,“那赵妾侍方才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