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诗人闻言脸上顿时一苦,半信半疑地去问向导:“她说的可是真的?”
乌达哈哈笑道:“是呀,柳娘子这话可没听错。”
“颂里阿公是咱们寨子里最能劝酒的好手,柳郎君,您晚上可是有的喝了……”
贺诗人顿觉头大,连连摆手:“我饮酒可不成。”
“这是咱们这地的风俗。”乌达好笑地看着他,“且您方才也算是答应了,郎君可不好推辞的。”
贺诗人紧闭着一张嘴,只严肃地摇头。
他们穿过寨子,便倒了族长所在的竹楼前。
因着是阿宁部的族长,这处地方倒是颇为宽敞,竹楼前还有一大片空地,以备村中人来集会时用。
老族长站在竹楼上,远远地看到他们一行人过来,带着妻儿,下来迎接他们。
竹楼前方的院落中,摆着一条长长的几案,上面是斟满酒的酒碗。
他们这群人过来后,老族长便举起酒碗,敬到了他们面前。
一旁满面笑容的乌达解释道:“这是咱们迎客的礼仪。诸位既进了咱们这处村寨,便是寨中的客人了。这迎客酒,得喝上一喝。”
还真要喝酒?贺诗人面上一苦,不会真要把人灌醉吧?
贺令姜却已经上前,接过了酒碗,一饮而尽。
这酒是果酒,凛冽中还带有几分香甜,倒是不错。
她将酒碗递还回去,冲着老族长用南诏的语言道了声谢。
老族长眼中有些惊讶,而后笑开了:“你这位大周的小娘子,竟会说些我们南诏的话?”
贺令姜唇角微弯,浅笑着道:“素闻南诏风景秀美,我一直心生向往,往日里也自己学了一些,如今真正到了此地游历,算是有些用处了。”
老族长点点头,对他们的态度,却明显更热情了几分。
南诏归附大周已久,大周的文化语言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南诏。
各个部落虽不喜周人,可也因着贸易需求的原因,也或多或少地会学上两句大周话。
老族长虽已年迈,却也能粗粗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