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之精血,圣果之灵,制成秘药,色如彤霞,服之体轻,可保容颜不老。长生术、不老药啊,怨不得人人都想要……”
“可是,对修术之人来说,驻颜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摩止了笑声,面上似带了几分忿忿不满:“我所寻求的,不过是希望自己的术法能达登峰造极的地步罢了。”
“然而,这费尽心思凝出来的秘药,偏偏使了一半的劲头,到修容驻颜、延年益寿上去了,在术法上与人的助益倒只有我预想的一半。”
可即便如此,那也比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修习,要精进的快上许多。
他抚了抚自己的脸:“驻容延年,倒也不算坏事。至少族人见我不老,愈发敬我、畏我术法精深了……”
“只要我活得够久,这术法渐进,总有一日,我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自他跟着上任祭司修习巫术,便时常被嫌弃天资寻常,跟同在祭司身边的师兄想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师兄一点就通的地方,他总是需花上十倍百倍的时辰,才能领悟出来。
师兄一学就会的小术法,他却要练上十遍百遍。
他不服气,难道他这一辈子就要被师兄压在下面,永远背着这個天资寻常的说法,翻不得身吗?
可即便他再努力,他与师兄的差距还是越来越大。
眼见着祭司就要选定继承之人,他心中忽然生了一计,故意将师兄骗到哀牢山里的高崖之上,说那险要处有难得一见的灵草。
师兄果然信了,他略施小计,从此,世间便没了这么个人。
祭司继承人的头衔,也只能落到了他的头上。
然后,他在借圣果之力,一步一步修炼到如今。
便是老祭司再站到他面前,说他天资寻常,比不过师兄,他也能轻轻松松地将师兄打倒了。
毕摩不由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笑意隐现,好似在畅享那一雪前耻的极乐之感。
贺令姜眼中一凝,趁机突然暴起,旋出袖中短刃,便向毕摩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