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立时挥舞着旗子,将他的命令传到前方去。
然而,银生郡主此时又怎肯再听他的命令?
如今,银生城主已然重伤昏迷,将领执吴也已命丧黄泉,这银生大军,正如贺令姜所言那般,到了她手中。
她眼下要做的,不是徒自消耗兵力,去攻打姚州,而是要想法子将这大军牢牢握在手里,回银生去同拓也争个高低。
姚州城便是打下,又如何?
等到大周空出手来,出兵夺回来,也并非难事。
即便届时受到西蕃掣肘,就这般将姚州拱手让给南诏,与她而言,也无甚么好处。
阿爹一直筹划着,要借此为银生城多谋些利益,甚至想着能分一杯羹,将一部分姚州地界拢入自己手中。
可与她而言,与其伸手去够那空口许下的好处,还不如就握住当前,将银生城连同自己的命运,真正地握在手里。
扩张地界,自然是好的。
可又有谁问过,那些被强自征召而来的部落村寨之人,他们可愿意为此没了平静,失了性命?
银生郡主手一挥,鼓声雷雷,银生士兵立时撤转回来,要向后方退去。
如此一来,银生这支前军就转成了后军。
身处后方的逻炎更是气得不行。
他率大军固守后方,本想等银生攻完第一波后,自己再派兵接上。
而今银生军回转,他这处的王庭大军,前也前不得,只能后退。
再加上此战经过这般波折,士气已颓,逻炎不得不命人王庭大军也先行撤回大营,再做商议。
等银生郡主带人回了大帐,逻炎便气冲冲地掀帘闯了进来。
“郡主是何意?缘何突然退兵?”
银生郡主此时安排人手,将执吴的头颅和尸身妆奁起来。
因着要商议后续事情,帐中还坐着银生城中的几位中低层将领。
听到逻炎的质问,她不由皱紧眉心:“为着姚州一战,先是我阿爹受了重伤,再是执吴将军失了性命,连着银生的将士们,都在攻城之时,牺牲了不少。”
“二王子这是还嫌银生城不够尽心?”说着,她面上也凝上一层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