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何晏算是他们这么多年,唯一没有断掉的联系了。
宅子不小,院落亦众多。
主院自是留给贺相山夫妇来住,至于族中一道来的几位年轻后辈,已然及冠,不好再留在后宅之中,自当住到前院去。其余仆妇婢僮、护从侍卫亦各有安排。
毕竟赶了多日的路,宋氏安排好了各人去处,便叫人先回自個儿院落去歇息了。
贺令姜所住的这处院落,是她特意另选的,离主院稍有一些距离,但环境却很是幽静。
她素日要修习玄术,安静些的地方,自然是最好的。
宋氏本觉得她一个小娘子,住的稍微偏远了些,可见她执意如此,也只好随了她的意。
院落已然由贺成派人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日常起居所需之物,还是要再另行安排布置。
于是,刚进院子,青竹琼枝几个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贺氏这次到郢都来,自是不可能将府中所有仆婢都带来。
贺令姜身边也只带了青竹、琼枝、阿满,连带着两个小婢。这几个人,收拾起偌大的院子,自然是不容易。
幸而管家已然在郢都重新置办好了人手,也调教了月余的时间,当下还算得用。
有了这些人,这院落收拾起来便快了。
贺令姜坐在廊下,支着下巴,看仆婢们进进出出来回忙活,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腰间的锦囊跳了一跳。
贺令姜垂头扯开锦囊,低声问:“怎么了?”
“记得给我备间屋子。”缩成一团的尺廓在袋子里道。
他才不要一天到晚地住在这锦囊里呢。
“知道了,知道了。”贺令姜回道,“不过你白日里可不要随便出来。”
尺廓不满地翻了个白眼:“怎地不成,我又不怕光。”
“你是不怕光,可这些人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