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不知贺令姜到底与那邪祟有何渊源,见其不再往下说,也知趣地没再问下去。
贺令姜看向胡四:“你可知你这院子先前住的是什么人?”
“先前?”胡四眉头微锁,回答道,“这处院子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住的自然也都是我家中之人。”
“没有外人?”贺令姜挑眉。
胡四摇摇头,肯定道:“没有。”
贺令姜又问:“你一直住在此处?”
“那倒不是……”胡四道,“我早年到外地做事,因为出了些变故,多年都没能归家,所以那几年我并未在郢都。直到今年三月,我才重新回郢都来。”
做生意?
贺令姜心中似有灵光一闪:“你还有个女儿?”
胡四不由一惊:“贺七娘子如何知晓?”
还真是……
贺令姜皱眉,瞧了瞧屋中那道女子的身影,语中便带着几分肯定了:“你先前还有一个妻子?”
胡四点了点头:“确实是。”
他的语气低落下来,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愧意:“只是我前头那妻女,都相继生病去了,还是邻人们帮着收敛的。我回到郢都后,方知晓这事。”
“哎……是我对不住她们母女。”
确实是对不住。
屋中,有男童探出脑袋,好奇地去瞧站在院中的几人,这孩子,瞧着也有三四岁的模样。
贺令姜从男童身上转开目光,看着胡四问道:“这是孩子,是你与现在的妻子,在外头生的?”
胡四面上有点尴尬,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头:“是。”
“那你确实是挺对不起前头的妻女。”贺令姜的眼中凉了几分,“她们在家中艰难谋生计,你倒在外头风流快活。几年过去了,不说往家里传封信寄点钱物,便是连妻女病死了都不知晓。”
她冷哼一声:“你这阿爷当得,当真是叫人开了眼界。”
怨不得,那小鬼如今当是恢复了记忆,却迟迟不愿离去。
想来,心中是有怨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