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了,今日宴席上,长公主对贺家七娘子很是喜欢,还向她索了护身符。
贺令姜点头,问道:“你也要?”
裴攸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符:“我有这個。”
小小的玉符不过两寸见方,通体莹白,上面还刻着繁复的符纹。
贺令姜眉眼微弯,笑意从眸中流泻出来:“我倒是差点忘了这个,你竟还随身带着呢。”
裴攸十四岁跟着镇北王上战场,出生入死。
彼时,贺令姜正要随师父离开北地,周游他处,临行之时,她特意刻了这枚护身玉符送给裴攸,希望护佑他平安无事。
这一晃,已经过去四年了。
“是呀……”裴攸感慨,“已经四年了呢。这玉符随着我出生入死,如今我能安然无事,阿姮,还得多谢你了。”
“我可没那么厚脸皮,归功到自己身上。”贺令姜笑道。
他自己也略微通晓些绘符之术,一手剑术更是几无人及,能在北境战场上来去自如,平安无事,靠的可不是她这枚玉符。
裴攸笑笑也未曾多言,而是道:“今日席间听说你那符箓,还曾护下崔家十一郎一命。想来,过了今日,这郢都之中,怕是要有不少人来上门求你一张护身符了。”
贺令姜摆摆手:“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去给人绘符。”
她坐了下来,这才想起来问:“你这大半夜过来,可是有事寻我?”
裴攸摇头:“无事,就是许久没见你了,今日宴席间也未曾与你说上话,所以来瞧瞧你。”
贺令姜诧异地挑眉,然后道:“毕竟不好叫皇帝知晓你与贺家来往甚密,他疑心重,你跟着你父王那么久,总不会不知吧?”
裴攸不吭声,他当然知晓,所以即便是她进了郢都,他这些时日也甚少见她。
只如今,趁着夜色而来,总归能避人几分耳目。
贺令姜见他不说话,无奈摇头,转而问他:“范阳卢氏或许与私售铁器案有关,你可知晓?”
裴攸嗯了一声:“我已经派人去范阳还有北地军中去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