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范阳郡守,先前未曾及时察觉卢氏同神宫私通,朝廷追究下来,他便时刻担心着,唯恐被朝廷撸了头顶的官帽。如今,裴家世子要借人手,他虽不知何用,也只得配合着才是。
等到这处裴攸带人围了杨家,范阳郡守这才知晓,他竟是此番打算。
那处卢氏一族刚被拿下,这杨氏,又犯了什么大过错哟。郡衙内的范阳郡守听闻消息,不禁心下打颤。
裴攸这处动作之时,青竹并着一名不缘司的玄士,亦派人将神宫那处茶楼给拿下了。
至于城外的无名观,则由另三位不缘司的玄士率人去办。
那处宫观不大,然而里头的道士们却皆是好手,还有几个身怀玄术的,幸而不缘司此行来的亦皆是高手,他们这处才将人成功拿下。
瞧着被缚的神宫道士,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也不知贺七娘子那处可还顺利?
此时的贺令姜,正带着贺峥隐在杨氏祖坟旁的林子里。
她蹲了一上午,等到日午都过了,才听到隐约声响。
是杨立并着那广宁道长!
许是不想叫旁人知晓广宁道长和杨家的事,先前陪着杨立出城来的近卫并未跟着他到此处来,而是远远候在外围,身旁只一位老管家亦步亦趋地跟着。
杨立走到青柏前指给广宁看:“道长,您瞧瞧,这青柏就是自五日前裂开的。”
广宁走上前伸手在树干处凝固的血迹抹了抹,而后在指尖微捻凑到了鼻尖轻嗅,眉心微皱:“这不是血……”
“是。”杨立点头,“先前瞧过的人也说了,这并非人类禽兽之血,可初时它尚有余温汩汩下流,就好似……好似这青柏流得血似的……”
广宁绕着青柏走了几圈,又往祖各处探了探,此处阵法并无被破坏的痕迹,按理说,不该出现此等异象才是。
他手上结印念咒,脚下亦踏着玄妙步伐,等到一圈走过,这才从身后的管家手中接过铲子,往一株青柏下挖掘了片刻,一枚覆着泥土的褐红色青铜法器便映入眼帘。
他依样在几处一一掘开,法器一如初时模样。
既然法器无恙,阵法不改,那便无所谓杨家坏了气运,招致妖邪作祟的道理。
广宁心头微凝,而后眼中猛地一缩,是有人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