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姜双眼微眯,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贺氏一旦与镇北一族走得过近、牵扯太深,绝对会引起皇帝警惕,甚而叫他对贺氏出手。
听着她心中猜测,贺相山不由苦笑:“令姜,你这般聪慧,我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了……”
贺令姜清浅笑道:“好与不好,单看阿爷从什么角度看待了。既然女儿都猜到此处了,阿爷,您不妨便将实情告知与我吧……”
“您当知晓,女儿若是就此生了探查的心思,不会空手而归的。”
只这些日子来,贺相山对此事不愿说,有意瞒着她和贺府之人。
她本无窥探贺氏隐秘旧事的意思,加之又一心忙于神宫之事,也便暂且将其搁置一边。
但到如今,贺氏在郢都愈发受人瞩目。
这等极有可能随时给贺氏带来祸患的旧事,还是弄个清楚明了得好。
“令姜……”贺相山张了张嘴,话在嘴边打了几转,正想出口,却觉马车微微一顿便停了下来。
“郎主,七娘子,到家了。”车夫隔着车门,扬声提醒。
贺相山心中一松,欲要出口的话就这般咽了下去。
贺相山站起身子,微微俯身拂了拂衣袖:“到家了,先下车吧。”
贺令姜悠悠一笑,将手上把玩的棋子投入棋篓之中,而后也跟着站起身:“我随阿爷到书房去。”
正在躬身下车的贺相山闻言叹息,这孩子,今日若是得不到答案,怕是不会放弃了。
正如她所说,若是她下定了决心去查,凭着她如今的心思手段,这事终归还是瞒不住。
“那便来吧……”贺相山无奈叹息,抚平了衣衫便抬步往府中而去。
贺令姜紧跟其后。